時間2008年,9月底。
天氣剛剛好,還能穿裙子,微涼。
代玉拖著行李箱在機場大廳裡麵往外麵走,一股香風飄過,路人側目,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啊。
今天戴了帽子,可有時候美女的氣質不是一個帽子能蓋得住的。
她停下來,抬眉左右看了看,朝左邊走去,哪裡有個吸煙區,人不多,暫時沒有女士。
動了動帽子,有點想把帽子揭下來,還是有點熱,她又不是很喜歡戴帽子,總覺得有點遮擋視線。
嗬,又不是大明星,戴什麼帽子?
代玉自嘲的笑了一下,取下帽子,一頭黑發散了下來,跟瀑布一樣,其實應該剪掉的。
短絲斷情,卻舍不得。
她隨手將行李箱往旁邊一放,帽子跟著放在了行李箱的上麵,身體靠著旁邊的柱子,有點慵懶的低著頭,左手提著手包,右手拉開拉鏈,伸進去拿出來煙,然後尋找打火機。
明明放在包裡的,怎麼就找不到了。
要說煙癮的話,她不是老煙槍,抽也可,不抽也能忍,喜歡的不是那個味道,煙霧繚繞仿佛能帶走寂寞。
可現在找不到打火機,一陣一陣的煩躁湧上來,好想現在不抽煙就不行了一樣。
實在找不到,可能是忘記放在哪裡沒拿走。
“哢。”
有人遞過來一個黑打火機,手伸著,代玉沒有接,抬眸看,一個穿著白色體恤的大男孩。
這年頭二十歲左右抽煙的男孩也是很多,喜歡小姐姐的男孩也多。
勾了唇,正想拒絕,忽然,視線從男孩的耳朵旁穿過,眼皮跳了跳,恢複平靜。
“謝謝。”沒有接打火機,把煙又放了回去,不想抽了行不行。
大男孩的左臉抽了抽,有點尷尬,正想說話,奈何人家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代玉舉著手機,示意自己接電話,拖著行李就往旁邊走了。
“老板……”
“哪呢?”那頭傳來他們家暴君的低沉的聲音。
代玉勾唇一笑,隻要不是咆哮就行。
“機場,剛下飛機,正朝外麵走,我的假期不是……”
顯然電話那頭的人對代玉後麵要說的話並沒有耐心,再一次問,“我問你哪裡,精確位置。”
“我不用你來接……”算了這話還是不用說了,人肯定已經來了,“我從五號出口出來。”
那邊電話掛斷,手機裡麵傳來嘟嘟嘟的聲音。
把手機收起來放在包裡,微微側頭,目光掠過兩步開外的落地玻璃窗,一頓,扭頭。
剛才確實沒有看錯,她看見的人,這時也在看她。
心湖就跟投進去一顆小石頭一樣,叮咚,起了一點的漣漪,蕩漾開來。
麵上不顯,收回目光。
她早就想過會這樣子,都是從京都回來,有可能遇上,隻是這個時間點。
五號出口就在前麵。
管佩追隨著代玉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嗬,彆以為戴了個帽子他就認不出來了,她就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邊上的林美雪順著管佩的視線看過去,猶豫地笑著問:“熟人啊?”
這極輕的一聲將管佩拉回現實,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