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和織田作之助看著還在響的座機。
兩人又看了一下被織田作之助拿在手上的電話線。
沒有電話線的座機還可以打通嗎?
家入硝子已經很久沒有用過座機了。
“家入醫生,這個座機是什麼特殊的座機嗎?”織田作之助問。
“我記得不是。”家入硝子回道,“應該就是普通的座機。”
好像是裝修心理谘詢室時順便辦理的。
家入硝子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個座機的。
平時心理谘詢室的客人都是用郵箱或者是家入硝子工作手機來聯係或者預約的。
座機從來沒有用過。
“說起來,座機的號碼是多少?”家入硝子歪頭。
“誒?家入醫生你不知道嗎?”織田作之助稍微有些驚訝。
家入硝子嗯了一聲,很乾脆的承認了自己確實不知道座機的號碼,“我從來沒有用過這個座機,這個座機應該是裝修公司送的吧。”
這個心理谘詢室是組織找人安排的布置的,裝修也是組織找的公司。
‘她’就隻負責選擇裝修的款式,選好後剩下的事情都是組織負責這些的部門處理。
因此家入硝子也是在上次這個座機響了之後才發現這裡有個座機。
“裝修公司還會送座機的嗎?”織田作之助對這種事情也不清楚。
家入硝子隨意的翻了一下報紙,“應該會吧?”
“不過為什麼電話線被撥了還會響?”織田作之助把話題拉了回來,“是壞了嗎?”
“可能吧。”家入硝子看著報紙上的新聞。
沉睡的小五郎再破殺人案。
XX銀行被搶一個億日元,劫匪至今無線索。
木烏議員被曝受賄。
嗯,今天的新聞還是這麼熱鬨。
“那要接嗎?”織田作之助又問。
家入硝子聽到後抬眸看向了織田作之助,“直接扔了吧。”
這種電話線都沒有的座機居然能夠接到電話,那打電話的那邊估計不是人類。
織田作之助聽到後臉上露出了些許的為難,“要扔掉嗎?”
“怎麼了嗎?”家入硝子把報紙放了下來,她看到織田作之助為難的表情後有些疑惑。
難道他想接電話?
“今天不是收不可燃垃圾的日子。”織田作之助回道,“如果要扔的話要等幾天。”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這樣啊,那就過幾天再扔吧。”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
在家入硝子和織田作之助說話的時候,座機還在響。
“有點吵啊。”織田作之助說。
“確實。”家入硝子又把報紙拿了起來,“先把它收起來吧。”
一直響也不是辦法,先把這個座機收起來好了。
“我知道了。”織田作之助點頭,他走了
過去,伸手想要把整個座機拿起來,但下一秒他的手不受控製的拿起了聽筒。
在織田作之助還沒反應過來時,他的手又不受控製的把聽筒放到了耳邊,“你好,這裡是米花心理谘詢室。”
原本在看報紙的家入硝子聽到織田作之助說出這句話時她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織田,你...”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織田作之助消失在她的眼前。
隻留下垂落在一旁的聽筒。
“啊...”家入硝子緩緩地眨了眨眼睛。
她的助手不見了。
家入硝子把報紙放到一旁後,就起身走到座機旁,她拿起垂落在一旁的聽筒。
剛才織田作之助就是拿起這個聽筒然後說了一句後就消失了。
這通電話就是織田作之助突然消失的原因。
但讓家入硝子感到奇怪的時,織田作之助剛才應該是要把這個座機拿去扔掉的,但為什麼還是接通了電話?
家入硝子眉頭微皺的看著手中的聽筒。
她沒有立馬把聽筒放到耳邊去聽,她拿出手機給五條悟和夏油傑發了條消息。
然後又給下午要來心理谘詢室的客人發了封臨時有事無法接待的道歉短信。
現在可不是要接待客人的時候,她這個助手如果消失了,那她可能就找不到這麼可靠的助手了。
在處理好這些事情之後,家入硝子就把聽筒放到了耳邊。
這次她聽到的依舊是那個奇怪的笑聲。
但這次家入硝子沒有像上次那樣安靜的聽著對麵笑,“你把我的助手帶到哪去了?”
“嘻嘻嘻...”電話那邊的聲音就像是乾枯的樹木一樣乾澀沙啞,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家入醫生你果然很冷靜啊...”
“我知道。”家入硝子語氣平淡,“我的助手呢?”
“嘻嘻...”沙啞難聽的聲音繼續說著,“放心吧,我很快就讓你和你的助手見麵。”
家入硝子聽到電話那邊的人說了這句話後,她很果斷的抓住了在一旁的小咒靈。
這是夏油傑放在她心理谘詢室當做吉祥物的小咒靈,平時沒有什麼存在感,但現在可以當做定位器用。
果不其然在下一秒她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變化。
她來到了一個廢棄的樓房裡。
那隻被她抓著的小咒靈此時也聽話的待在家入硝子的手上。
在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後,這個小咒靈還十分貼心的從家入硝子的手上飛到家入硝子的肩膀上。
這樣它就不會妨礙家入硝子的行動。
家入硝子抬起手像是在誇獎它的行為一樣點了點它的腦袋。
那隻咒靈突然一分為二,其中一隻留在家入硝子的肩膀上,另一種則是像是要去探路一樣離開了。
家入硝子在那隻咒靈離開之後,也開始觀察現在自己在的地方。
剛才電話那邊的人說會讓她和織田作之助
見麵。
但她現在沒有看到織田作之助的身影。
他是去找回去的路了嗎?
家入硝子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和她想的一樣,手機沒有信號。
她看了一眼後就把手機放回到口袋裡。
家入硝子看了一圈周圍之後,就往這裡唯一的一個門走去。
如果織田作之助是去找回去的路,那應該也是從這個門走出去的。
家入硝子用腳踢開了有些破舊的門。
她本來是想用手推開的,但這門上麵用紅色的顏料寫著亂七八糟的字。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詛咒你!]這句話。
這種寫著奇奇怪怪的字的門,家入硝子是不想用手碰的。
而她今天出門又沒戴手套,所以隻能委屈一下她今天穿的鞋子。
等把門踹開之後,家入硝子就走了出去。
走出去後家入硝子發現她剛才待的房間可以說是最乾淨的一個地方。
房間外的走廊和窗戶上都是用黑色或者是紅色的油漆寫著密密麻麻的字。
去死!
下地獄吧!
垃圾上司!
人渣上司!
我詛咒你!
加班去死!
這些字裡可以看出寫下這些字的人的憤怒和怨恨。
而那些【垃圾上司】、【人渣上司】、【加班去死】讓家入硝子意識到這些字可能是那些上班族寫的。
每個字裡都充滿著對上班和上司的怨恨和憤怒。
還挺有壓迫感的。
家入硝子漫不經心的想著。
她的視線隨意的掃到了地上,然後也在地上看到了同樣的帶著怨恨的字。
家入硝子看著自己的鞋踩著的那句話。
[下地獄吧!]
唔...真可怕呢。
家入硝子抬起腳開始走在寫滿帶著怨恨的字的走廊上。
幸好油漆已經乾了,不然她今天穿的鞋子就報廢了。
家入硝子想。
不過織田作之助現在在哪呢?
家入硝子看了眼同樣寫滿字的玻璃窗。
玻璃窗外是一雙雙正凝視她的眼睛,那些眼睛裡布滿著血絲。
哇哦,瞪得這麼用力啊,眼睛都充血了,如果掉下來就糟糕了。
家入硝子眨了眨眼睛。
然後就移開了視線。
玻璃窗外隻有眼睛,沒有嘴巴,估計問它們有沒有看到織田作之助也沒有用。
家入硝子慢悠悠的走在走廊上,玻璃窗外的眼睛一直跟著家入硝子的移動而移動著。
而家入硝子完全沒有把它們的注視放在心上,依舊不慌不忙的走著。
在看到樓梯後,家入硝子才停了下來,她看著麵前的樓梯。
看來她現在的位置不是最高層啊。
家入硝子看了眼往
上的樓梯,然後毫不猶豫的往向下的樓梯走去。
以織田的性格,他絕對是往下麵走的。
家入硝子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但走完一層樓梯後,家入硝子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玻璃窗外的眼睛似乎在嘲笑家入硝子這個做無用功的行為。
如果它們有嘴巴的,家入硝子估計它們可能會笑出聲來。
不過家入硝子也不在意它們的嘲笑,她看了一眼後,就往向上的樓梯走去。
但和剛才一樣,她再走上一層之後又回到了剛才的地方。
玻璃窗外的那些眼睛有得甚至笑眯了起來。
家入硝子看了眼那隻笑眯的眼睛。
嗯,血絲真多,估計是用眼過度。
在走了兩次樓梯後,家入硝子也確定了自己現在是被困在了這個樓層裡了。
既然她被困在了這裡,那比她先到在來到的織田作之助現在又跑到哪去了?
還是說他在另一個樓層裡?算了,先回到剛才那個房間去吧。
家入硝子慢悠悠的往回走去。
一路上玻璃窗外的眼睛依舊在看著她。
家入硝子這次一邊走一邊和那些眼睛對視著,“你眼睛沒你旁邊的眼睛大。”
“你眼睛好小啊,看起來比夏油還小。”
“你眼皮還挺多的。”
“你眼睛裡的血絲最多,注意休息。”
“你眼珠子都紅了,真可怕。”
“嗯?你瞳孔呢?啊,抱歉,太小了,我剛才沒看到。”
“你眼睛好看。”
“啊,你的眼睛如果沒有那麼不好看的話,也算是好看的。”
一路上家入硝子點評著這些一直這些看著自己的眼睛。
那些被家入硝子點評到的眼睛都呆住了。
在回到最開始的房間後,家入硝子才停下點評這些眼睛的行為。
說累了。
家入硝子看了眼還在看著自己的那些眼睛,“你們再瞪下去,眼珠子會掉下來的。”家入硝子說完之後就走回到房間裡。
一走進房間,家入硝子就和在房間裡的織田作之助對視上了。
“家入醫生。”織田作之助看到家入硝子後眨了眨眼睛。
“織田,沒事吧?”家入硝子問道。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我沒事,家入醫生你怎麼也來了?”
“來找你。”家入硝子走到織田作之助麵前,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織田作之助。
確定織田作之助沒有受傷之後,她問道,“你什麼時候來到這的?”
“啊?我剛接了電話就到這裡來了。”織田作之助回道,他說道那個電話後,又開口,“我本來是想把那個座機扔掉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手不受控製的就拿起了聽筒。”
織田作之助說道這裡還有些鬱悶的看著自己剛才接聽電話的右手。
他這個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家入硝子也看了一下織田作之助的右手,“和你沒關係,估計是那個座機的詛咒。”
“詛咒?”織田作之助對這句話有些迷茫。
家入硝子想了一下,“類似異能力的一種吧。”
不過家入硝子也不確定現在這個情況是詛咒還是異能力。
但從電話那邊的人是找她的來看,應該是詛咒吧?
畢竟她也沒得罪過什麼有異能力的人。
織田作之助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樣啊,那現在我們要怎麼出去?”
“不知道。”家入硝子回。
“啊,那下午的預約要怎麼辦?”織田作之助有些擔心的問道。
“我在來之前就已經發郵件和那位客人說取消預約還道歉了。”家入硝子知道織田作之助在擔心什麼,“作為道歉,下次那位客人來就不收取谘詢費了。”
織田作之助點頭,“我知道了,那位客人的谘詢費就從我的工資裡扣吧。”
畢竟也是因為他的原因才會取消預約。
“不需要。”家入硝子擺了擺手,“這事也不能怪你。”
要怪也隻能怪那個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家夥。
那家夥應該是詛咒師吧?
家入硝子回頭看了眼門外還在玻璃窗外看著她的眼睛。
“那家入醫生,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織田作之助問。
他們也不能隻待在這裡什麼也不動吧?
“我們去和那些眼睛聊一下吧。”家入硝子示意織田作之助看向玻璃窗外的那些眼睛。
織田作之助應該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況,他眼睛稍微睜大了些,“家入醫生,這些眼睛...”
家入硝子看了眼織田作之助。
不知道織田作之助看到這些眼睛會想說什麼。
“眼睛裡的血絲都好多啊,是不是沒休息好啊?”織田作之助問。
“可能吧。”家入硝子回道。
都是加班加出來的。
然後織田作之助和家入硝子就走到走廊裡,回視著玻璃窗外的那些眼睛,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眼睛。”織田作之助感歎,“這樣看,我們就像是被關在玩具房子裡一樣。”
家入硝子聽到織田作之助這個感歎後,她眨了眨眼睛,“也不是沒可能。”
織田作之助有些疑惑的看向了家入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