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不疾不徐,緩緩道,“他也要報案。”
範萍萍十分震驚,“秦姐你怎麼知道!”
周丹青皺眉,側目看著秦舒,“他為什麼要報案?他不是凶手嗎?他報案不就等於自投羅網了?”
陳大為也轉頭看著秦舒,等著秦舒回答。
秦舒各看了周丹青,陳大為一眼,“他可以報案說,他家裡混雜老鼠藥的糕點不見了,家裡麵好像也有遭了賊的跡象。”
郭華平,李鬆看向秦舒的眼神瞬間發生了變化,多了一絲敬佩。
“秦姐!我服了!”範萍萍激動了起來,“我真服了你!”
“都被你說中了!”
周丹青,陳大為錯愕震驚的看著秦舒,又漸漸染上了一絲疑惑,秦姐是怎麼猜到的?
範萍萍十分激動的看著秦舒,
“那莫老大的原話跟你的一樣!當時說的好像是酥餅,混了老鼠藥的酥餅不見了,還有一袋子沒混老鼠藥的酥餅也不見了。”
“劉家人聽到莫老大的話直接炸了,一家人直接衝了過去,我們跟李隊見勢不妙,趕緊去攔…”
“我們三個不行,主要靠李隊一個人,最後還是沒攔住。”
“那劉家人衝過去就把莫老大按在地上打,後麵是李隊跟大隊長還有村上的人一起幫忙,才把劉家人全部給拽開了。”
“拽開時,莫老大已經躺在地上,滿臉的血,後麵又讓赤腳醫生趕緊看莫老大有沒有事。”
確定莫老大人沒太大事後,李隊幾人就兵分兩路,一隊把人帶回去,另外一隊去莫老大家查勘情況。
當時那兩天下過雨,有很明顯的是有翻牆入室偷竊痕跡。
劉家的老四突然開了口,說是他讓老五老六去莫老大家偷的餅,起因是他們當時割牛草,看到莫老大吃餅,老五老六就饞說他們也想吃。
老四就提了一嘴,說莫老大家裡麵肯定還有,他沒想到老五老六就跑去偷了。
也就是說,劉家的老五老六自己貪嘴跑去莫老大家偷東西,偷到了灑了老鼠藥的餅,把自己毒死了…跟莫老大一點關係都沒有。
本來事情到這兒就應該已經結束了,結果沒過幾天,老四,老三,老二又死了。
老五,老六死了,劉家把過錯都怪在了老四身上,天天打老四,每天晚上把老四打得滿地打滾,嗷嗷直叫。
老四實在受不了,就衝出去跳湖。
老三,老二去攔,沒攔住,就跳下去救,結果被淹死了。
村裡人都覺得這些事跟莫老大有關,但又找不到證據。
劉家一下子死了四口人,一家人都有點不正常了,看到莫老大就罵,說是莫老大害死了他們一家。
莫老大也不吭聲。
就這樣又過了一陣,劉家也不吵也不鬨了,村裡的人以為就這樣過去了。
有天晚上村裡人突然被三聲槍響給驚醒,跑出去看,劉家著火了,村裡人趕緊去救,好不容易把火撲滅了,才發現劉家人都死了。
一些人又趕緊報公安,大隊長帶著人去看莫老大在不在家,莫老大不在家,大隊長趕緊帶人去找。
找遍了整個大隊,村子,都沒找到,最後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去墳上看看。
大隊長又帶著人去莫老大媳婦,女兒的墳頭。
爬上山,還沒到墳前就看到了吊死的莫老大,還在莫老大媳婦碑前找到了一封被壓著的認罪書。
上麵寫了他故意引誘劉家老六老五偷有毒的餅,以及槍殺劉老二夫婦以及僅剩的大兒子…至於老四,老三,老二的死跟他沒有關係。
劉老二一家八口,滅門。
莫家四口,滅門。
滅門二字落下,案件結束。
辦公室裡麵誰也沒說話,靜的出奇。
除了秦舒外,周丹青外,另外幾人的神色都比較沉重。
周丹青疑惑的看了範萍萍幾人一眼,“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陳大為深吸了一口氣,“心情挺沉重的。”
範萍萍緊跟著道,“因為所謂一個兒子,沒了十二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