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子循長揖道:“多謝城主,那些妃子與嬪妃,你若有意可收為妾氏。她們跟了你,也好過勞役之苦或下嫁賤夫。”
張孝武擺手道:“我不是收納盒,什麼破鞋爛襪子都接,再說你都快四十的人了,你的妻妾嬪妃不也都是三四十歲,我瘋了要一群能做我娘的女人當老婆?”
軒轅子循微微一笑,說:“除了太子妃比孤小三歲,其餘妃嬪不過二十幾歲,倒也大不了你多少。但城主若是不受,孤也不能勉強,隻希望你對她們好一些,萬勿隨便賜予賤夫才是。”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兒女吧,那些都是龍孫龍孫女,他們可是你的種。”張孝武笑道,“不關心兒女,隻關心老婆,你倒是一個癡情種。”
軒轅子循忽然雙目赤紅,厲聲道:“他們不是我的種,他們都是孤的侍衛的兒女。”
張孝武睜大眼,仿佛看到了一片呼倫貝爾大草原……
軒轅子循穿著粗氣,露出一種屈辱和憤怒交織的表情,他咬著牙說道:“事已至此,孤也不會隱瞞皇室之秘聞,龍子爭嫡本便是殘忍至極之舉,外人看來皇族風光無限,可誰能知道,皇族中人恨不得你死我活。孤十八歲時被父皇賜婚,於大婚之日迎娶太子妃,時雙喜臨門,一時之間淪為京城佳話。然而便是在當夜,孤遭奸人陷害,於交杯酒中被下毒險些喪命。那毒藥雖然不會害死我,卻讓孤之後無法生育兒女,此為孤一生之恥。”
張孝武又一次被衝擊得不輕,這皇族爭鬥,還真是殘忍啊,連斷子絕孫的事都乾得出來!他忍不住問道:“誰下的毒?”
軒轅子循憤恨道:“孤便是因此而設下心腹耳目八百人,這八百人一方麵替孤傳遞京中情報,一方麵替孤尋找元凶,隻可惜迄今為止從未查明,但孤卻知道,除了孤的兄弟外,彆無他人。”
張孝武摸著下巴,可憐地看著眼前的瘋子,心說本以為他風光無限,卻未想到身負奇恥大辱卻隻能抑鬱於胸,也不知這瘋,是假瘋還是真的被逼瘋了。可憐人有可恨處,可恨人倒也有可憐之處。
軒轅子循泛著苦笑:“你也覺得孤,這一生可悲吧?”
張孝武沒有答話,倒是玩味一笑。
軒轅子循可能自我壓抑太久了,說話有一些絮絮叨叨,時而神經兮兮地笑起來,時而哽咽欲哭,他繼續說道:“聖漢的皇儲才能封王,孤便是秦王,其他皇子隻能封侯。孤被封為秦王便意味著孤便是未來的皇帝,所以我的兄弟們嫉妒孤,怨恨孤,迫害孤,甚至用毒藥毒害孤。太醫說,交杯酒中的藥並非毒藥,乃是昔日有些貴族老爺不想兒女太多煩惱而服用的避孕之藥,口服之後一月內可不會生兒育女,但一月之後便自行消失。但給孤下毒的藥劑乃精華提煉,足足十幾倍,又同烈酒一起服下,乃至孤斷絕生育之能。可惜孤連害人之人都找不到,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