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鬆道:“看麵相,我還以為三十多歲。”
胡三萬忙噓了一聲,笑道:“切勿讓大人聽到。”三人又是一陣歡笑,兀鬆說:“論心性算計,真看不出來大人才不過二十歲,我聽說他不過是個平民出身,哪有如此心性算計。那些士族之後,隻怕也沒他的頭腦算計。”
胡三萬道:“大人智慧頗高,武功不凡,不愛財不愛色體恤下屬,又能收買人心,真是稀奇了,他是如何這般出色。”
祖公茂道:“大人文采飛揚,在兩狼關,我陪他參加十二金釵鬥豔會時,吟詩作對折服琿州代州兩地學子,連那慕容十三也主動攀附。”
兀鬆道:“咱們三個這是拍馬屁嗎?大人不在這裡,這馬匹沒拍到。”
“哈哈哈……”三人又是一陣大笑,飲酒之後,兀鬆道:“以我之見,大人將來必有一番成就,你我須得攀附在大人身邊。”
“自然自然。”胡三萬道,“說起來我跟隨他最久,也最是了解他,他這個人心胸寬廣,你隻要對他忠誠,有一些小錯無所謂,便是犯了大錯,隻要忠誠於他,他也會原諒。”
祖公茂立即搶話道:“就像你貪墨錢糧?”
胡三萬漲紅了臉叫道:“胡說八道,我哪裡是貪墨?我是明著拿的!再說我拿錢糧,為的還不是替大人辦一些不便出手的雜事,你這事兒精!”
祖公茂抖了抖眉毛嗬嗬一笑,故意氣他。
兀鬆忙勸道:“不至於生氣,不至於生氣,彆吵架,彆吵架——要不然你弄死他吧?”
“那有你這麼勸架的,你這壞種。”胡三萬笑罵。
兀鬆道:“但大人所圖,我卻猜不到,他若是想辦一件事便會千方百計,可他究竟要的是什麼,你們又知道嗎?”兩人搖搖頭,兀鬆道:“我總感覺,大人似乎有一種超脫你我的心性,更像是我在看史書中的故事一般。”
祖公茂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胡三萬也撓著頭說:“兀先生講話太負責,我們腦袋不夠用了。”
兀鬆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他仿佛不是我們世界的人一樣,冷靜起來太過可怕,他的抉擇似乎極少出錯。你們記得他當街殺了汙蔑他的老嫗一事嗎?他甚至想都不想就殺了人,完全沒有任何猶豫,換成你我,哪裡會有如此之快的反應?”兀鬆托著下巴,說道:“所以大人身上有一種——超脫你我的東西。”
胡三萬哈哈大笑,說:“你這馬屁拍得,我和老祖是自愧不如啊,哈哈哈……來,喝酒,喝酒。”
兀鬆飲了一口酒,心想:“我這不是拍馬屁,我是真的發現他冷靜的過頭了。”
次日一早,兀鬆天還未亮便起來準備行事,晨食之後便來到守備使府,府內眾人已經忙碌起來。兀鬆聽說張孝武在後院習武,便讓人帶著來到後院,果然見到張孝武正在練習騎馬奔射。這後院便是當日程褚險些被馬踩死又巧合被張孝武所救的院子,占地頗廣,騎馬奔射一圈,射了百箭也隻是中了一半,另外一半箭矢也隻是擦著標靶過去。
親衛們高聲叫好,張孝武卻不滿意,當年他可是神射校尉,如今居然射不準了,當真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