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立塌道:“這瘟疫居然如此可怕。”
烏爾坎哈道:“瘟疫不可怕,可怕的是愚蠢的指揮官,他就應該聽我的建議,將所有中原戰俘殺死之後焚燒掉。”
兀立塌道:“叔叔原本的想法是驅趕這些戰俘,衝開城門,讓他們做我們的幫手。哪想到這群戰俘如今成了這個樣子……這些日子又死了八百人。”
烏爾坎哈道:“我倒是有一計,可由小王獻給大王,如果大王不聽,也就罷了。”
“是何計策?”
“如此這般,如此這般……”
張孝武在城頭上遠遠望去,見烏桓人居然退軍了,隨後開始安營紮寨,裹足不前,甚至他們連田地裡的青草都不放過。他自然不知烏桓軍中也生了瘟疫,軍心士氣低落,便驚訝道:“這些烏桓人……來旅遊了嗎?”
兀鬆也難以置信,右手的書卷敲著左手掌心,沉思道:“莫非是怕了將軍?”
阮清文立即附聲道:“大軍遠行,疲憊不堪,他們是打算久持而戰啊。怪哉,怪哉,烏桓人如何如此愚蠢,十幾萬大軍日夜用度幾何?居然與我們比起了消耗?”
蕭開笑指雪花,道:“誰能想到十月剛到,便下起了雪,可比去年提早了至少十天。這大雪一來,烏桓人便隻能凍死餓死野外,我木城,便是他們的葬身之地。”
阮清文道:“將軍,謹防烏桓卑鄙,他們若是逼迫那上萬金城戰俘做肉盾攻城,到時我們打是不打?”
蕭開等人苦笑不已,心中頗為無奈,大家都出身於青龍軍團,哪會對袍澤動刀。尤其是陳青眼睛都紅了,複雜地看著張孝武,張孝武也轉身看著他,說:“陳軍候,你說,這該如何是好?”
這個問題讓陳青沉思許久,那些都是他的袍澤,他們親自送他出城,他們讓他有活命的機會,可如今,他卻要決定他們的命運。他猩紅雙眼,咬緊牙關,放聲說道:“打!無論如何,護住木城更加重要,將來若是他們怪我,我以死謝罪。”
“是條漢子!”胡立在一旁誇獎說。
申林東道:“陳軍候,朝廷絕不會怪罪於你。”
陳青搖頭道:“我哪會在意朝廷看法,我隻對袍澤負責,縱死無妨。”
眾人苦笑,望向那遮天蔽日的烏桓大軍營寨,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