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養心殿,大德帝連忙上前,雙眼赤紅道:“篤山伯,你可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陛下,發生何事?”
“河源伯趙劼,遇刺身亡。”
“啊?”篤山伯大吃一驚,不由得握住了大德帝的手說:“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兒?”
“三日之前發生,就在廬陽城。”兵部尚書施勇上前道,“朱雀軍團累死了三匹馬傳遞回來的急報。”
篤山伯深吸一口氣,許久方道:“我與趙劼多年摯友,當年他前往南方平叛,我還約他回來時一並在雷山賞雪飲酒,萬萬沒想到,這一彆竟然是永訣。是誰如此大膽?”
施勇道:“正在查案,大抵上應該是叛軍所謂,天火教的孽畜吧。”
“哼!天火教不除,帝國不穩啊。”篤山伯道,“可憐河源伯,本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落得身死異鄉馬革裹屍……”
眾人潸然淚下,比起河源伯與篤山伯並稱為帝國兩大柱石,哪想到如今河源伯會身死江南,帝國的天都要變色了。
包括皇帝在內,眾大臣默默無語,倒是小太監春喜看到大家疲倦,連忙讓人送來椅子。皇帝招眾人落座,眾人坐好之後,依舊無人說話。
許久之後,篤山伯長歎一口氣,終於先開口道:“軍中不可一日無帥,想必此時應該是衡陽侯代帥位治軍。”
“伯爺所言正是。”施勇道。
篤山伯搖頭說:“衡陽侯劉毅,此人擅守不擅攻,平定江南重任,不能落在他的頭上。”
大德帝忙問:“伯爺認為,誰能做朱雀之帥?”
篤山伯眉頭緊鎖,心中思考了幾個人,翻來覆去也覺得不妥,隻能歎氣道:“若南陽郡王雙腿無疾,當可擔此重任。”
施勇等人心中大罵,誰不知道南陽郡王,若是南陽郡王雙腿沒有殘疾,隻怕這四大禁軍帥位任他去挑。篤山伯轉頭看了看施勇,問:“兵部可有何章程?”
施勇道:“兵部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主意了,這江南叛軍狡猾多段,朱雀軍團用了五年時間尋找決戰,可卻始終找不到他們的主力。五年了,五年了,江南叛軍便如同泥鰍一般,每每從朱雀軍團手下逃脫,又何談決戰。”
篤山伯氣道:“說那些廢話作甚,兵部是沒了辦法嗎?”他看了看兵部眾人,忽然見到施泰恩抬起頭來,隨即又低下頭去,忙指著施泰恩說道:“施尚書,我看令公子似乎有見解,人說施家公子乃第二個顧雍,我倒要聽聽施小子你的辦法。”
施泰恩正要謙虛,卻又聽篤山伯說:“你若是沒辦法,我看也不用做兵部員外郎了,免得彆人說兵部的人屍位素餐,你說是吧?”
施泰恩倒也不生氣,落落大方地微微一笑,上前向皇帝拘禮說道:“陛下,伯爺,小子還真是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講出來給大家聽聽,倒也博人一樂。”
“你說。”大德帝忙道。
施泰恩道:“江南叛軍藏於民間,我朱雀五萬大軍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隻要大軍在江南,叛軍就永遠藏於地下。不若大軍放出風聲,將撤回龍都大營,如此賊人定然欣喜若狂,自以為勝了朝廷。如此一來,賊人定然不安心隱藏於地下,必定紛紛露出水麵,屆時再派遣一得力乾將率領數千精銳,便可將江南賊人儘而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