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後雖然幾次三番地為兒子爭奪皇位扯了後腿,可偏偏太乾帝寵愛他,並不以她為年老色衰。其實如今的張太後正是大好年華,渾身散發著成熟女人特有的魅力,再加上她駐顏有術,也難怪李滄瀾也被她迷得失魂落魄。
張太後對彆人都好,可就隻對篤山伯一家厭惡至極,他也知道此時不能得罪與他,便不予理會,雖然不顧大體不識大局,但滿朝文武都知道張太後的性格,倒也不以為意。
篤山伯在外間便與張寬約定,大德帝落水一事不得聲張,宮外絕不可傳出消息來,並要求李滄瀾加強禦林軍管理,要求後宮總管太監何伏嚴苛監管宮女與太監們。李滄瀾請查禦衛們的家庭,但這五十幾個禦衛涉及到了龍都城的大多數貴胄,篤山伯又豈能得罪他們,便吩咐說:“撤回外麵的禦林軍吧,隻從內部查起,一定要找到那個船工。”
“喏。”
篤山伯想了想,說:“禦衛們說,見春喜站在皇上身後,便看到皇上落水了,這個春喜……隻怕也有嫌疑。”
張寬忙道:“春喜覺悟嫌疑,此人身家清白,且自五歲開始便跟在皇上身邊,忠誠是絕對可以保證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篤山伯道,“滄瀾,將春喜請去問話,此事必須尋個究竟,皇上不能無緣無故受辱。”
“喏。”
張寬心中一歎,看來這太監春喜,性命難保了。
聞天院司丞此時也匆匆趕來,篤山伯二人忙問起了近日天象,那司丞麵色為難,並不願意多說。篤山伯急道:“到底有何隱情?”
張寬也說:“有什麼不能說的?”
聞天院司丞袁德猶豫許久,他來回踱步,看著外麵的傾盆大雨,歎了口氣,心中說道:“今日之後,龍都再無我袁德立足之地,罷了,罷了,泄露天機,看來我也時日無多了,不如趁著這段時間遊山玩水,尋找一良徒,傾囊相授我畢生所學吧。”
篤山伯道:“算命的,你不是第一神卦嗎?你可知近日國運?”
袁德苦笑:“陛下想必是遭遇不測了。”
“啊?”二人大驚。
袁德袁司丞又道:“小臣近日夜觀天象,發現帝星一側伴星光芒大盛,導致紫薇帝星暗淡。此乃伴星耀主之奇相,這等奇特星象已經百年未遇。大帥,丞相,若伴星繼續閃亮下去,則帝星便會愈加糜弱。近日大雨,帝星掩蓋,但小臣耗儘心血為聖漢算了一掛,竟然發現此卦乃兩千零四十八卦中的坤恩澤臨之卦象,故此才推斷,陛下應該是遭遇到了什麼,不過陛下應該無恙,隻是受到了驚嚇,生了病罷了。”
“袁司丞,這坤恩澤臨是什麼卦象,為何我卻不得知?”張寬急忙忙問,他也是飽讀詩書涉獵百家,關於周易掛算更是略懂一二,但他卻隻知六十四卦,未聽過兩千零四十八卦一說,更是不知這坤恩澤臨是什麼意思。
篤山伯雖然是一介武夫,卻也頗通文理,聽袁德口中的話更是覺得他有本事,便問道:“六十四卦中,何來坤恩澤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