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你最要提防的,便是大德帝。”袁老太太叮囑道,“此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心思深沉,但比起太子爺來,此人更加危險。太子爺雖然昏庸,可太子爺從不出賣自己人。”
張孝武心說,你要知道太子爺為了保住自己的一對兒女而出賣了他所有的眼線給我,就不會下這個判斷了。皇家沒什麼好人,隻是太子爺這個人比較護短罷了。想到照顧太子爺的一對兒女,張孝武覺得自己應該麵聖時順手去幫一幫他們。可若是他們生活無憂,自己便不會過多打擾,畢竟比起他們的身份,反倒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更安全。
袁家老太太是一個難得的政治人才,隻可惜是女流之輩,她有著超強的記憶力,對於龍都城的大事小情非常熟悉,也幾乎對每個人的秉性了如指掌。也恰恰是因為老太太的原因,在袁家遭遇劫難之時,除了三個兒子外,袁家其餘人竟然毫發無損。
張孝武從內心裡敬重袁老太太,也許是他即將赴京,袁老太太雖然與他第一次見麵,卻教他許多許多,甚至直到自己感覺疲倦了,才叮囑道:“先之啊,老身嘮嘮叨叨這麼久,想必你也疲倦了,隻希望你能聽進去一二,不枉老身今日告誡。”
“婆婆放心,先之雖然年少,卻深諳家有一老如有一寶的道理,若非老人家叮囑,隻怕我入了京師,倒是先給人家笑話了才是。”張孝武長揖到地。
離開袁家之後,張孝武內心對這次龍都之行充滿信心,他又準備了許多禮物獻給皇帝,包括韃塔汗王金甲,力高圖的頭顱,烏桓九將的兵刃,另外準備了一匹烏桓健馬,雖然不是純種烏桓馬,但也比張孝武的坐騎好得多。
管驤負責準備禮物,叮囑道:“還有五十壇塞北烈酒。”
“你是怕我路上寂寞?”張孝武笑問。
管驤搖頭道:“這烈酒是用來清洗麵巾的,中原瘟疫橫行,你們雖然不足人數少,可吃穿住行區域,皆為疫區,萬事小心為上。我特地給你們待了幾千張麵餅,便是免得你們遭遇瘟疫。”
張孝武:“幾千張麵餅……管大人,你這純粹是不想讓我們吃香的喝辣的,赤果果的羨慕嫉妒恨啊。”
管驤大笑:“隨便將軍怎麼想,但這麵餅還是要帶的,烈酒也要帶的。切記,入了關之後,麵巾不可輕易摘除。”
“關內不是洪水猛獸。”張孝武道。
管驤依舊擔憂,阮清文笑道:“我自會盯著他們,尤其是將軍。”
管驤卻道:“我更擔心的是,因為你們不會做生意,把我這一車隊的貨物賠了,該如何是好。”
張孝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