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帝很是高興,但也許是太高興了,忽然咳嗽了起來,太監們忙給他喂藥。大德帝吃了藥之後,才身體逐漸恢複如常,自嘲道:“我這個做皇帝的,身體如此羸弱,簡直讓臣子嘲笑。”
張孝武道:“陛下為國家日夜操勞,以至於傷了身體。陛下是否聽過一句話,叫做身體是前程的本錢,若是身體不行,便談不上前程了。所以陛下還是要多休息多鍛煉,隻有恢複了身體,才能治理江山。”
大德帝笑道:“是極,是極。”他的確有一些疲憊了,便道:“鬼將,隨我去寢宮,你守在外麵,我要好好睡上一覺。”
“喏。”
眾太監宮女再一次被這句話驚住了,皇帝的寢宮,非是一般人能夠接近的地方,便是李滄瀾也沒有到過皇帝寢宮。皇帝在寢宮寵幸妃子,所以此處是極為安靜又隱私之處,除了皇帝外,沒有男人能夠踏入寢宮,即便是禦林軍也要站在寢宮之外。
皇帝讓張孝武守著寢宮,很明顯就是聖眷隆恩,也變相地向所有人宣告,張孝武是他的心腹之臣。張孝武暫時還沒有想到這些,便隨著眾宮女太監來到皇帝寢宮,並自覺地守在門口。
也許是太累了,大德帝躺在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似乎這麼多日子從沒有睡過這麼香甜,如此的放心。
張孝武守在寢宮門外,心中想了許多,他猜測皇帝如此隆恩與自己,是因為昨日李滄瀾找到自己,而李滄瀾代表著篤山伯,以至於大德帝認為篤山伯想要把自己拉入他的黨派之中。大德帝隆恩張孝武,便逼得張孝武不得不投靠皇帝,而大德帝也趁機向所有人宣布,鬼將張孝武便是我的肱股之臣。
張孝武隨後又想到朝廷的勢力黨派,篤山伯自然是最大的,可是左相張寬也不容小覷,尤其是能夠左右新帝冊立,右相王承看似閒散之人也是心懷鬼胎,有一群人聽他使喚,相比較而言,反倒皇帝有一些勢單力薄。
儘管篤山伯勢力龐大,幾乎統治整個帝國,但篤山伯世代忠良,他肯定不能做出不利於皇族之事。而且篤山伯如今年紀大了,皇帝還不到三十歲,臣子們根本不需要考慮。隻是因為前段時間皇帝落水,以至於有一些臣子內心動蕩不決,並且有臣子讓皇帝立晉王為禦官。
立晉王為禦官,肯定並非大德帝本意,畢竟大德帝有一個親生兒子軒轅成化,雖然暫時尚未冊立為太子,可既然皇帝有兒子,晉王便無爭奪皇位可能。
想到這裡,張孝武覺得腦仁有些疼了,不是因為昨天晚上喝得太多,而是因為朝廷複雜的形勢,黨派相爭,讓他內心非常厭惡。可黨派相爭是朝廷永恒的主題,隻要有百官在,便有百種心思和百種利益,為了利益,人們勢必會聯合起來與人相爭。從古至今,沒有任何一個朝代的朝堂中沒有黨派相爭,畢竟,朝廷,也是人組成的。
“唉……”
他抬起頭來,左右看了看,禦林軍站成一排,與他不同的是,禦林軍皆帶著黑色麵巾。張孝武不自覺地點點頭,心中大讚禦林軍防疫到位,竟然全都帶著黑色麵巾,遠比外麵的人要重視疫情多了。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