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道:“南方學子,也就是南方人大多都是要給對方留有餘地,就比如這個打架,用拳頭打架一般不會打死人,所以是給對方留有餘地,把對方打服了打跑了為目的,機智狡猾又不失風度。北方學子則是直接要把對方從肉體上消滅,用武器工具打架,一個不小心就會打死人,所以北方人不給彆人留餘地也不給自己留餘地,豪爽灑脫直來直去。”
胡立說:“明日是否要防著點他們再打起來。”
張孝武道:“不用了,不過今天晚上南北方學子肯定私下串聯,明日會推薦選派出最有才華的五個人去鬥詩,一同前去的人肯定不少,所以這人數一定會非常多,且老百姓有愛看熱鬨的習慣,你去銀衣衛,讓他們也派人過去維持一下場麵,彆發生人員踩踏事件,反倒惹出大事。”
“喏。”
蘇鈺求援道:“大人,我跟範大人不熟啊,我請不動他,隻能你來說動,你來請他吧。”
張孝武笑說:“好,我去請他。”他親自來到太史院與範子丞說了此事,雖然範子丞不願意參與學子間關於南北方誰更好的話題爭端,但張孝武親自邀請,這個熱鬨是必須要去的,便答應了下來。
兩人又商量了明日如何比試的問題,範子丞笑說這寫詩也算不得什麼本事,不過這種雅鬥也值得提倡,免得真的動了拳頭大家都不好,他又說:“明日我一個人做裁判,彆人便是贏了也不服,這樣吧,我請太學院大學士章涵麟和翰林院大學士榮彥漳二人,與我一同做裁判。如此我們三人裁決出十首詩中的五首,倒也無人可說。”
“大善。”
張孝武辭彆範子丞回到家中,見成化居然在自己家裡,跟著雲煙、芒種和商婉兒在打麻將,頓時一陣無語,心說你們這是要把太子爺帶跑偏的節奏啊。芒種一眼看到了張孝武,立即跳下椅子跑了過來,說道:“老爺老爺你總算回來了,你替我打牌吧,太氣人了。”
“怎麼了?”
芒種指著太子爺,抱怨道:“他啊,每次都給你妹妹好牌,氣死我了,當真氣死我了。”
張孝武大笑,沒見到婉秋,便問了起來,得知原來是二夫人的話本最近大火,賺了二百兩銀子的潤筆費,書商還向她約書,竟然約了三本,每本的價格都是二百二十兩,先行給了她二百兩銀子的訂金。
袁婉秋本來隻是寫書打發時間,卻沒想到寫書竟然收到歡迎,還得了這麼多銀子,當然,銀子是小事兒,可這種肯定是她此前半生從未受到過的尊重。讀者的喜愛和書商們的讓婉秋產生了獨立的人格意識,她忽然發現自己可以不用任何人也能夠被人承認。
這會兒,婉秋正在閉關寫書,她說寫書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便在院子最安靜的閣樓裡開始了寫書,並且不允許外人打擾。
“二夫人說,除非有天大的事兒,便是老爺您回來了,也不需要向她彙報。”芒種說道,“夫人的,寫得太好了,我要不是識字少,肯定日日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