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道:“你的意思是,我不會有生命危險?”
相士道:“卦者為生死相隨,是生是死,全在客官。午字去掉一撇,便是乾,這一撇便是刀,說的是你若是扔了刀,便拿起了乾。乾字何意呢?乾乃乾戈長器,意思是你表麵上扔了短刀,背地裡卻拿起了長矛,表麵和善背後蓄勢待發,即便有人準備對你不利,你也早就準備好了力量,且反擊的力量遠比彆人看到的強大許多。”
張孝武頓了一會兒,才說:“你算得不錯,賞,十兩銀子。”
“是,老爺。”王一瑾心想你也太相信這個騙子了吧,但還是掏了十兩銀子。
相士接了銀子大喜過望,連忙準備受攤子,卻見張孝武又拿來二十兩銀子放在桌子上,那二十兩銀子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亮得人眼睛看不見東西,相士吞了一口口水。
張孝武用一張布將銀子蓋住,免得周遭有人覬覦,這才慢悠悠地說:“你的卦算了一半,還沒有算完。”
那相士道:“都算完了呀。”
張孝武道:“不,你隻告訴了我危險,卻沒有告訴我如何化解,你隻說我如日中天,些許傷害不足為懼,但我不會坐視危險而不顧。所以,先生請繼續算下去,若是我主動一些,該如何化解危機?”
那相士猶豫許久,才說:“我師父說,算卦不能算全,若是算全便是泄露天機,將來會遭到報應。所以我們這些相士最多隻是測字算凶吉,不會幫人算前路。再厲害的相士,也不會測算前程而改變前程,因為那是老天爺注定的。老天爺注定你不會有生命危險,你也無需擔心。”
張孝武道:“要如何,你才能算?”
相士道:“加錢。”
“加多少?”
“三年之內,我要隱世於山中,所以需要三年吃喝的錢——兩百兩。”
張孝武揮揮手,王一瑾從懷裡掏出二百兩銀票放在桌子上,那相士盯著錢說:“你還真拿?”
“真拿。”
“你不擔心我是騙子?”
“我不擔心。”
“彆人都說我是騙子。”
“那是彆人。”
相士道:“好吧,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學相術八年,師傅說他與我師徒緣分已儘,便趕我離去。”他頓了一會兒,才說:“既然你信得過我,不以為我為江湖騙子,我便解上一卦。官爺,無論準與不準,日後你隻當沒見過我。”
“可以。”
相士道拿起筆,在午字頭加一筆,道:“午字加一頭,你需要伸頭四顧,誰才是你的敵人。如今官爺最大的問題,便是沒有發現敵人,沒有鷹眼四顧。”他在牛字下加一筆,“然後持刀在手,先下手為強,如此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