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為蒼生而假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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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皂衣忽然跳了起來,用水火棍指著張孝武,大聲叱問道“你這大胡子到底是誰?說明白些!你到底是誰?是否犬夷!到我聖漢,所為何來?”

“拚了!”

“跟他拚了!”

幾個人想衝山來,卻都不敢第一個上來,看得張孝武大笑不已,起身招呼道“外麵淋雨,回來吧,你們與我動手隻會自尋死路。至於我是誰的問題,我是一心為聖漢帝國和百姓蒼生的人,我於塞北殺韃塔人,拒烏桓軍,滅叛黨,除奸臣,率軍斬殺禍亂中原之羅刹,奪回龍門與兩狼關。我若心存歹意,隻怕你們早就屍首分離了。坐下,再與我說生活中原之事,尤其是北方的事情。”

幾個皂衣相互看了看,忙恭敬道“原來是當年驅逐犬夷的老兵,是吾等不敬了,請公原諒。”幾人這才坐下,不過卻不敢坐在張孝武身邊,隻坐在了他的對麵。

張孝武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君等切勿擔憂,若你們隻是汙吏混賬,我倒也殺了乾淨,替百姓除魔衛道了。但是剛剛你們倒是打動了我,起初你們幾個應該猜測我是反賊,嚇得戰戰兢兢,但你們後來又認為我是犬夷探子,反而奮起反抗,就衝你們這種為國赤城之心,我也得敬一下你們。放心好了,吾乃堂堂漢人,非是犬夷小民,更非什麼刺探鷹狗。”

皂衣們似乎第一次被人誇獎,紛紛不好意思起來,那首領扭捏道“我等搜刮百姓錢財實屬無奈,誰不想做好人?壯士,我們若是月俸十兩,不!月俸五兩銀子就行,我們肯定比任何都都願意做好人!比那官差好一百倍!可我們皂衣隻是衙門幫忙,我們不發餉銀,若是不搜刮一些,吾等餓死也就罷了,可我們還有家人啊。誠如壯士所言,若是犬夷再來中原,吾等便是拚了命也要擋一擋。”

張孝武大笑道“好漢子,還有可救之處。”他大口地喝了一碗,沒有比聽到自己的死訊更加讓人無奈的事了,三年前,他揚船出海尋找神女果無果,曆經九死一生,從沙加王國離開後,他們更是在海上漂泊了一年才返回中原,沉聲問道“那河間郡王溺死之後,青龍軍如何了?”

皂衣首領道“壯士如此關心青龍軍,看來昔日不少袍澤皆在。我隻聽說河間郡王死後,手下被分封了五個侯爵與三十幾個夫爵以及上百個士族,真可謂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五侯分彆是晉陽侯蕭開、淝水侯曹禮、向陰侯李沅、學桐侯金盛以及直陽後胡立。此五人也分彆被朝廷委任為徐州牧,青州牧,琿州牧,代州牧和滄州牧。原本朝廷還打算冊封夏銘為龍洋侯,但夏將軍拒不接受,隻做了幽州牧,說是世代守護河間郡王府家人。朝廷倒也並未為難與他,還讓他鎮守龍門關北拒北夷和靺鞨。”

張孝武點點頭,道“夏半麵忠誠可嘉。”

皂衣首領心裡嘀咕夏半麵又是何人,說道“朝廷隻靠爵位便從北方取兵二十萬,李存義湊足四十萬大軍後一舉定吳越兩國。”

張孝武道“朝廷自然不會允許任何人在統治之外。當初施勇本被大德帝下令誅滅九族,但他在死牢裡買通了顧雍,顧雍苦求大德帝保下施勇,將其永世陳獄刑部大牢。當年我以為施家被滅門了,未想到大德帝駕崩之後,顧雍重啟施勇。這施勇被委任統領嶺南,卻一改忠君報國心思擁兵自重,那顧雍被他所騙,險些被活活氣死。”

皂衣首領張大嘴巴,結結巴巴說“這都是朝廷秘聞,壯士……壯士怎知?”

張孝武道“道聽途說而已。”

皂衣首領這才覺得理所應當,笑道,“還是江東總督乾陽乾大人聰明,北方歸順朝廷後,主動交出兵權,朝廷不費一兵一卒收服江東,人家得了個伯爵回家養老去了,還得了個免死金牌。”

張孝武忽然問道“你等怎知河間郡王命喪大海一事?”

皂衣們紛紛道“青龍軍出兵十萬前往扶桑尋找河間郡王而不得,此事天下皆知,若非河間郡王喪命,青龍軍群龍無首,這河間郡王府又豈能交出兵權。”

臨行前,他認為天下需要休養生息,便勒令青龍軍孤守北方,涉於戰亂之外,未曾想到三年後返回,北方早已經不是他的北方了。

他以為自己會憤怒,憤怒蕭開、胡立等人背叛自己,憤怒如此龐大的北方軍隻因自己離開三年便交給朝廷,憤怒朝廷動手這麼快。然而,他內心除了失落,還有一絲絲的輕鬆與自由,仿佛朝廷以這種方式統一了權力,是最讓他接受的方式。

北方軍雖然沒了,但國家統一了,權力歸還到中央,聖漢帝國在永定六年實現了大一統——莫非自己才是那個阻止國家一統的人?

他有些麻木地坐回到原處,心中隻想著一件事,自己的家人此時又如何了呢?

此時一個騎著驢的道人優哉遊哉地舉著傘走了過來,那道人進了小店說道“無量天尊,店家,可否布施一些酒肉給貧道?”

店小二哭笑不得“我家沒有此物,道長還是另尋他處吧。”

這邋遢的老道士又道“店家莫要騙人,他們桌上為何偏偏就有酒肉,好生不講道理。”

那皂衣們目光盯著邋遢老道的驢,頓時打起了壞主意,叫道“那個叫花子老道,你從哪裡來,莫不是反賊?”

邋遢老道揖手行萬福,指著皂衣首領的臉便說道“這位小哥,我這個老道算命很靈,本不願意泄露天機,不過我看你頭頂透著綠光,似有不祥之兆。敢問小哥可有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