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傳聞,“已故”河間王張孝武手下擁有六將七軍八墨九子,這六將分彆是蕭開,胡立、曹禮、金盛、李沅和夏銘,七軍分彆是李春城、張通明、倪爾春、荀布、胡三萬、趙鎖、賈斯也,八墨則是兀鬆、管驤、阮清文、溫如玉、孟釋、鄒正、慕容弘、馬化雲、郭祥,九子則是王靖、伊勝、趙孚、司空明、易光(鄺義)、雷文騫、杏明樓、貢堅、祁遠山。
這三十人皆為張孝武做青龍軍統領建立北方軍時留下的班底,但因張孝武意外墜海且無後代,導致北方軍僅僅建立四年便解散了,胡立、蕭開、金盛、李沅、曹禮等五人接受了朝廷的封侯歸順了朝廷,並將手中近半兵權交給了顧雍,唯獨北方軍大本營幽州。其彼時的幽州守將便是夏銘,而幽州擁有近半北方軍。夏銘拒絕了封侯,在兀鬆等人的建議下,留在幽州的北方軍分化為六部,分彆是幽州鄉軍,駐守龍門關的龍衛軍,從木城撤出駐紮在幽州城的鬼衛軍,駐紮在呂城的海防營,負責維持各地治安與運輸的驛卒營,以及一直由李春城負責的神捕營。
幽州六部擁有軍士五萬,因安置退役軍士並軍墾荒地而擁有十萬預備役,再加上張孝武將大量青壯人口吸引至幽州,使得幽州壯年青年人口眾多。若是不考慮後果,幽州在短時間內可擴充五十萬。至此,彆說異族不敢輕易南下,便是朝廷也不敢對幽州指手畫腳。
而夏銘繼承了張孝武一半的人才,文有兀鬆、孟釋、慕容弘、馬化雲、鄒正、郭祥等人,武有倪爾春、李春城、張通明、荀布、胡三萬、趙鎖等人,而“九子”全部留在了幽州得以重用。夏銘若想要興兵作亂,朝廷也頭疼得很。但夏銘的缺點也是優點,他忠於張孝武留守幽州,並沒有什麼野心,也不想摻和朝廷大事,隻一心發展幽州。他在幽州原封不動地保留了張孝武的施政方針,尤其是公務員體係,此舉讓幽州政治一片清明。顧相非但沒有打擊排擠幽州軍,反而非常支持夏銘,因他需要夏銘的支持。
而今朝廷的政局隨著皇帝漸漸成年,隨著陳武王李存義及其家族勢力的日益龐大,王族舊部與士族漸漸複蘇,而變得不穩定起來。
龍都最大的動蕩,便是去年十六歲的永定帝軒轅成化得一子,給他生下兒子的女人是“已故”河間王的義妹商婉兒。永定帝為紀念自己的亞父兼大舅哥張孝武,為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取名為軒轅念武,此舉頓時贏得了河間王舊部的支持。今年永定帝已經十七歲,明年皇帝十八歲即將親政,彼時,權力的爭奪會不會讓龍都城再一次血雨腥風?
幽州軍,成了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
張孝武三人乘坐的是一艘呂城船廠生產的近海海輪船,這種海輪船有兩套動力係統,分彆是十六桅杆風帆和一個巨大的水輪。張孝武本以為這水輪是蒸汽機,經過聞訊知道原來是用人力轉動齒輪旋轉,推齒輪的人竟然是身強力壯的羅刹或者烏桓奴隸。
海輪船之壯觀讓人歎為觀止,尤其是這艘船能夠一次運送二百多人,三人也住著豪華間來到呂城港口。
“讓一下哈,讓一下哈。”一個渾身漆黑身材壯碩的“黑人”背著一個藤椅跑了過去,三人忙閃躲一旁,英哥兒嚇得夠嗆:“師父,他是燒焦了嗎?”
“這是昆侖奴。”一旁有個行人見到英哥兒沒見識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從前這些黑人都是從昆侖山那邊被趕到中原販賣做奴隸,數量不多,都當做稀罕物,但現在有了海運,每個月都有百十來口昆侖奴被送到呂城販賣。咱們呂城什麼人都有,彆說昆侖奴,便是羅刹人、烏桓人、韃塔人等等人種都有。你們是南方來的吧,沒見過這種陣勢吧?”
英哥兒歎道:“的確沒見到過,我們是清江府來投親的,哪見過這種事兒,太稀罕了。”
那人哈哈一笑,熱心腸道:“你們從外地來,需得去港口旁驛站辦理一個身份牌,日後若是官府查人,沒身份牌的要被重罰。”
“身份牌?”英哥兒奇了,“通文嗎?我們有通文。”
那人搖頭道:“幽州不承認外地用通文,有身份牌可以去任何地方,不過你們要是有通文便省了押金,去辦吧。”
三人來到驛站,此處並非官府駐腳休息的地方,而是類似於海關一般的機構,有專門辦理身份牌的房間。三人還發現居然設有女官幫女子辦理身份牌,顧清兮便隨女官去了另一個房間,他們則留在原處。
他們的麵前一個驛卒詢問他們資料,一個驛卒負責登記,一個驛卒負責畫像,一個異族像是小吏監督著他們,門口還有一個維持秩序的役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