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疫營的消息(2 / 2)

蘇鈺苦著臉道:“怎麼能瞞得過周大人的法眼,您也知道下官文不成武不就,隻能幫著將軍和大人忙活一些雜事,去了鴉山,豈非送死?今日哪裡是喜,那你這是讓我準備家書呢,可憐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我賺那麼多錢,又有何用?我要錢財何用,何用啊?”說著,將錢袋子塞進了周參軍懷中。

周文棋哭笑不得,掂量了一下銀子,方道:“彆嚎喪了,你死不了,將軍也舍不得讓你死,更舍不得讓你去前線。他知道你小子怕死,這回倒是遂了你的願,以後老老實實留在木城吧。”

蘇鈺破涕為笑道:“是何緣由?”

周文棋便將俘營改為疫營一事原本說來,尤其是新押送到戰場的兵卒與役卒,常常夜裡逃走。若以軍法逃陣者當斬立決,可如今用人之際,且殺多了反倒導致士氣下降,軍師才被迫讓疫營也暫時負責關押調教犯卒逃卒。

蘇鈺疑惑道:“疫營到底是收容傷卒,還是關押逃卒?”

周文棋道:“二者皆是疫營所事。”

蘇鈺反應過來,治療傷兵倒是一件大功,可看押逃卒卻是費力不討好的工作,一個救人一個關押戰友,用腳後跟也能想得到哪件事得罪人,哪件事拉攏人。且如何對待逃卒也是個問題,他們畢竟不是俘虜,不可能依俘營要求看押。且隻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逃卒若是再有心逃走,他又豈能看得過來。萬一幾個逃卒跑了,上司又如何看待自己?

蘇鈺撓著頭道:“可惜我手下無人可用,誰也鎮不住那些逃卒啊,到不如殺了吧,一了百了。”

“能殺他們的話,軍師早就把他們給殺了。”周文棋細細道來:“這些人中,有的是貪生怕死,有的是事出有因,但其中不少人都在龍都沾親帶故的,你知道誰的弟弟或者侄子將來成才了,不找你報仇?或者那戶大戶人家的少爺怕死脫陣,被你給殺了,他家人難道不會雇殺手報仇?”他拍著蘇鈺的肩膀說道:“蘇賢弟,做官不但要麵對敵人的刀子,有時候還要麵對你不知道背後的刀子,萬勿輕易殺生得罪人。”

蘇鈺忙道:“下官明白了,多謝周兄告知。”

周文棋伸了伸腰,打了個哈欠道:“蘇鈺,你彆和我說手下無人可用,你城外疫莊不是還有一個曾經的二十七團典軍校尉嗎?他不是第六團第一勇將嗎?”

蘇鈺扶額大笑:“我懂了,我懂了。由他去管理逃卒,那小子箭術無雙,若再有人逃走,讓他直接射死就是。”

“對了,你那驅蚊草著實不錯,將軍很是歡喜。”

“將軍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周兄,翠玉軒新來了幾個窯姐兒,不如咱們兄弟二人去喝點小酒滋養滋養如何?”蘇鈺狹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