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孝武道:“多謝李軍候的三百匹馬。”
李存元道:“三百匹馬有些多,我軍中至多能借五十匹。”
張孝武大叫:“原來李兄視軍令如兒戲,當將軍的話是放屁?你居然與我討價還價,我需問問眾人,這不尊軍令者是不是該殺——咦,你看,將軍就在不遠處。”
李存元氣得眼冒金星,低聲切齒道:“姓張的你彆過分啊,我們驍騎營統共才一千多匹馬,告訴你最多借你五十匹!”
張孝武威脅道:“李軍候,你信不信我晚上率死士營入城滅了你驍騎營?”
李存元怒道:“賊子爾敢?”
張孝武道:“你覺得我敢不敢?我死士營即將奔赴鴉山大營與犬夷交戰,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便是我們殺人犯罪,最嚴厲的懲罰不過還是送往鴉山大營。可我有把握惹得你一身裡外不是人,連軍候都做不成,你敢不敢跟我打賭?”
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遇到這種無賴,李存元隻能暗叫倒黴,先後兩次吃了大虧,當真又氣又無奈,道:“姓張的,走著瞧。”
“李軍候賤笑了。”
見程褚下馬與眾將走來,李存元立即朗笑:“尊將軍令,戰馬便借給們吧,幫你們省省腳力。”
張孝武見目的達到,倒也不落井下石了,大笑問:“這水?”
李存元搶過木盆將水潑了,道:“這水,便是咱們兄弟情義見證,若是誰說咱們兄弟不和,便是這覆水收回之時,如何?”
張孝武用暗勁捶打李存元的胸口,大笑:“甚好!甚好!哈哈哈……”
李存元差點被打吐血,臉上卻不得不掛著笑容,當真又氣又無奈,暗罵好你個張孝武,最好以後彆落在我手中。
準備妥當之後,死士營押送三千役卒趕往鴉山大營。
從木城到鴉山大營路上每隔二裡便立下一塊黑色石碑,這條黒石碑便是官道,總計立下三百塊,因此有六百裡距離。六百裡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走路大概需要十天左右,因中途一段路要經過一段地麵鬆軟難行的沙漠。
死士營得了三百匹戰馬,足夠兩支都隊一起訓練,張孝武先讓前都隊與中都隊練習騎馬,然後後都隊和下都隊,最後是左都隊與右都隊。六支都隊輪番訓練,每支隊伍都不虧待,一視同仁。便是申林東也佩服張孝武不計前嫌,與他的關係逐漸正常,這的確是做大事的人。
死士營有一些會騎馬的兵卒,但大多數人不會騎馬,眾人練習策馬倒也學的像模像樣。
初騎馬時,眾人遇到最大難題便是大腿內側經常摩擦導致出血,許多士兵下馬之後仿若被扯著蛋了,羅圈腿走路,稍微挨碰便疼痛無比。
士兵們常常彼此笑話對方,也各自想了許多辦法,有的自己製作了襠褲護住大腿內側,有的改進馬鞍以便疼痛時矩坐在馬鞍上。張孝武也不阻止,因為他的大腿內側也痛得夠嗆,他甚至拆了一件皮甲,用牛皮綁在大腿內側來緩輕疼痛。
諸軍士為了學會騎馬,各施工夫各用手段,倒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終於漸漸適應立馬上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