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二小姐又像是一根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後。
忙碌了一天,顧若兮回到自家的車帳中休息,免不得被大姐一通臭罵,顧大小姐自然是擔心這個最小的妹妹傻乎乎的被男人欺騙。但她注意到那張校佐並沒有無禮之舉,甚至有時會主動拉開與妹妹之間的距離。等顧若兮睡著了,大小姐在施郡主耳邊小聲說了自己的猜測,施郡主大驚道:“怎麼可以……”
大小姐忙堵住了她的嘴,說:“你幫我一起看住了她,若兮心思單純,我怕她犯下彌天大錯。”
施郡主點點頭,想到那個俊朗的小將軍,心說莫非他真有那麼大的吸引力,連小屁孩都會喜歡他嗎?看來自己的眼光沒錯,隻有優秀的男人才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若是她的心聲被大小姐知道了,非得氣死不可。真是哈士奇看家護院,家丟了不說,特麼的哈士奇也跟人跑了……
自車隊從離開金城的第三天開始,斥候們便報告有沙匪跟隨,但斥候追過去後便被沙匪甩掉。張孝武知道沙匪賊心不死,路程已經過了大半,張孝武判斷,在距離木城一百五十裡的羅蘭聖都廢墟,是沙匪們最後動手的地方。
行程第五天下午太陽還未完全西下,張孝武一反常態要求眾人休息,他忽然召集所有軍士,另叫了陳伯清過來,陳伯清進賬後驚訝地看到所有人都整裝待發,忙問發生何事。
“反偷襲。”張孝武精神奕奕,道:“沙匪能偷襲我們,我們自然也能偷襲沙匪。先前來時我們在羅蘭廢墟多逗留了幾日,便是在勘察地形。羅蘭城原本有一條河道,每年四月份三月有水五月乾涸,河道堅硬平坦。”他在地圖上用木炭畫了一條線,笑道:“這條路不能稱之為路,因為它存在兩個月,因雪水融化產生,因天氣炎熱而消失。但我們夜間趕路,每人騎馬,沿著河道一路前行,隻需半夜便可抵達。”
陳伯清頓時震驚道:“沙匪在羅蘭廢墟?你是如何得知的?”
張孝武道:“自上次被我死士營教訓之後,沙匪派人一直跟蹤我等,他們折損嚴重,又被我們殺破了膽子,這幾日應該招攬其他沙匪馬匪共同對付我們。這方圓百裡,羅蘭廢墟最是特彆,每有行腳商人駐足於廢墟時常遭遇沙匪襲擊。因此羅蘭廢墟也是沙匪最多之所,除了軍隊,極少有商隊願意在廢墟休息。”
陳伯清皺眉道:“你說羅蘭廢墟是個匪窩?前次我們倒是路過……”
張孝武深表懷疑,這位大俠的方向感可不怎麼好,便繼續說道:“匪窩稱不上,沒有沙匪真將羅蘭廢墟當做老巢。我們大軍來時經過廢墟,土匪們遠遠見了我們,跑得一乾二淨毛都看不到。但很多沙匪會在此地劫掠路過休息的商人,我們倒是見到了許多屍體,早就見怪不怪了。那廢墟東側是沙漠,西側是草場,沙匪劫掠商人後便隱藏在沙漠中。今夜我們趕赴廢墟,或許能一舉將他們全殲。”
陳伯清聽他將偷襲一事告知自己,頗有種大受重用之感,心中舒坦不少,問道:“校佐需要我等以何助之?若要我等共禦匪盜,我顧家護衛義不容辭。”
張孝武忙道:“陳大俠恕我直言,此次偷襲沙匪乃秘密行事,但大軍動身,有心人必能發現一二。五家車隊之中是否有沙匪暗裝,你我皆無法確定。想必陳大俠也不能保證自己的人十分可靠,因此吾等今夜連夜出戰,需陳大俠從旁協助、安撫眾人,甚至助留守武將斬殺暗裝。”
陳伯清聽罷眉頭緊鎖,問道:“若沙匪不在廢墟,等你們走後他們殺來,小姐安危又當如何保護?”
張孝武道:“世間安得兩全法?陳大俠,我隻帶三百軍卒,其他軍士留在此地助陳大俠守衛顧家小姐。顧家是商隊的領袖,此時若不通知陳大俠,怕引起顧家懷疑,可若是通知太多人,又怕走路風聲。”
陳伯清抱拳道:“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