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顧清兮招來兀鬆,道:“兀先生,我看你們的傷者沒了馬匹,不如用我們的馬車吧。”
“多謝小姐大義。”兀鬆拱手感激道。
顧家大小姐出麵,車隊與商隊中便立即湊出了幾架馬車拉著傷兵,眾人對顧家大小姐的仗義出手感激不儘。
行走了一個時辰,胡立下令車隊停足休息,眾軍士與商人喘著氣坐在河道旁的枯草上,擋著陽光扇著風。
胡立與胡三萬、兀鬆三人正在商議的時候,忽然有人前來彙報,商隊中有兩人私自逃走,胡三萬立即看向胡立,胡立大怒,道:“曹禮,你他娘的帶人去把他的腦袋給我摘回來。”
“喏。”
曹禮立即拎著刀帶著人追了過去,胡三萬道:“我去調查一番。”
兀鬆叮囑道:“多帶一些人,或有內賊。”
胡三萬呲著豁牙子笑道:“有內賊就弄死他。”
等待了一炷香的時間,曹禮終於回來了,半身的鮮血拎著兩顆人頭。
幾個商隊的首領來到死士營官長這邊詢問為何還不出發,先見到胡三萬坐在車轅上正在笑嘻嘻地說話,又見了曹禮帶著兩顆人頭,一眾百姓商紳們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胡三萬道:“行了,你們彆怕,死士營隻殺敵人,不殺自己人。你們既然答應了五人聯保,就要說到做到,以後若是有誰膽敢被判,同隊之人殺無赦。”
兀鬆好奇問胡三萬什麼是五人聯保,胡三萬見兀鬆也有不知道的東西,便得意洋洋地解釋說:“五個人彼此監督,若是發現誰有異常立即上報或立即製止,必有重賞,否則五個人同時處死,我稱這個辦法為五人聯保。”
“妙!妙!妙啊!”兀鬆拍著書笑道。
車隊繼續緩慢前行,不久之後又聽到有人高聲喊道:“校佐大人回來了,校佐大人們回來了。”
眾人停下腳步走過去,見果然是張孝武帶著一百多騎兵折返回來,眾人的心頓時咯噔一聲,難道其他人折損在前線了?好在回來的軍士說此次夜襲大獲全勝,斬殺數千沙匪,幾乎全殲沙匪,其餘士兵在前方看守俘虜打掃戰場。人們頓時歡呼不已,商隊的人終於不再提心吊膽了,顧家的人滿麵笑容,顧清兮與陳伯清打聽之後,便是代表顧家對死士營表示感謝。
張孝武說不需要感謝,又道:“口頭感謝最不實惠,還不如送一些銀子,也好讓我們死士營死去的弟兄落個魂安家定。他們是為了保護顧家才死在塞北,所以顧家這時候還不如給點實際好處。”
顧清兮聽罷先是一陣錯愕,隨後羞赧不已,忙說顧家定然不會虧待了將士們。
張孝武拱手道:“靜待大小姐答複。”而後對胡三萬叫道:“三萬,有吃的嗎?我們殺了一晚上,餓了。”
“有,有,有!”胡三萬叫道,忙讓人準備吃喝,商隊的人則拿出最美的酒和最好的食物送給歸來的將士。
二小姐顧若兮不顧彆人詫異而驚喜的表情露顏跑去見張孝武,見到他渾身上下仿佛血葫蘆一樣,一身的腥臭難以靠近,捂著鼻子驚憂道:“張校佐,你受傷了?你傷在何處?重不重,用不用我給你縫合傷口?”
張孝武一陣心慌,心說你給我縫合,我寧可死去,忙拒絕道:“不礙事,都是彆人的血。”他轉身見其他軍士們不懷好意地衝他笑,頓時大怒:“都他娘的乾什麼呢,把衣服脫了,用沙子洗乾淨,免得一身血腥味招來草狼。”
胡三萬小心翼翼地問:“大人,申林東、蕭開他們……都……死了?”
張孝武上去踹了他屁股一腳,罵道:“我的兵,咋能說死就死,我留下他們留下來打掃戰場呢。等會兒吃完了繼續趕路,爭取下午抵達羅蘭廢墟。”
兀鬆問道:“大人,我方死傷如何?”
“死了八個人,十二個受傷,不知道能不能挺得住。”張孝武將皮甲衣服脫掉,扔在沙子上,隨後蹲在地上用沙子搓洗血跡。
“才死傷二十人?殺敵上千?”兀鬆腦袋瓜一陣眩暈,這怕是演繹中才會出現的場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