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十二金釵鬥豔會(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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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完畢,眾人依舊沉默其中,許久後忽然轟然叫好。青衣少女懷抱翠笛微微一揖,回眸一笑宛如桃花綻放,更是迷得台下眾人拍手稱絕。一些士子們開始點評起來,其讚美聲不絕於耳,青衣少女的目光掠過眾人,仿佛每個人都與她們對視過一般。

“這眼神,絕對是練過的,比佟麗婭拋媚眼還勾引人。”張孝武心說,忙定定神,險些被勾引出欲火來。

這青衣女子笑顏如花道:“小女子紫寧,以笛聲請教諸位大才,可有與我見教者,還請指教?小女子初學笛藝,不甚精通,有不同之處還請見教。”

看看,人家雖然媚眼如絲,可問的都是專業問題,這才是名妓風範,那種一上來劈開腿仰著頭說“爺們快點”的娼婦強得不知多少唄。如果類比現代,暗娼相當於洗腳店的小妹兒,娼館的娼婦相當關於女網紅,名妓類似於女星,以藝色人價格昂貴,可一旦嫁人便沒了價值。

一個四十來歲的老書生起身,遙遙說道:“紫寧姑娘的《鳳求凰》如此精湛,僅以笛聲便贏得樂師甘拜下風,我等又豈敢指教。隻是紫寧姑娘笛聲之間,偶有氣息轉換時不暢之聲,莫非紫寧姑娘沒有休息好?”

紫寧姑娘先是微微驚訝,隨後抿嘴一笑:“尊客火眼金睛,的確瞞不住大家,小女子為準備今日獻藝,昨日可是緊張得睡不著覺呢。尊客可是草微學堂盧先生吧,聽聞盧先生遊戲人間不齒為官,隻為教出國之棟梁,屈居縣城為教授,為師者若有盧先生一般心性,何愁我聖漢不文治天下?”

那盧先生被誇後頓時心花怒放,長揖到地,激動道:“老朽所作所為不足掛齒,不足掛齒,隻是在代州辦了小小的草微學堂,教授有緣學子,為咱們琿代兩州輸送人才罷了,當真不足掛齒。”但凡讀書的沒有幾個不想做官的,可淪落到教書育人的地步,可見其如何潦倒而鬱鬱不得誌了。

那張宏忽然湊過來半個身子,小聲對張孝武說:“這盧先生太不要臉。”

張孝武問道:“張兄何出此言?”

張宏道:“這草微學堂隻招收富家子弟,哪裡是招收什麼有緣人,對他來說,有緣人便是有錢人,沒錢人自然沒有緣分。再說這盧明,原本考取的也不過是人榜進士,這人榜進士需以從八品官做起,他盧明還被分到了並州苦地,因自己不願吃苦而致仕辭官罷了。此人倒是能誆騙他人,一妻四妾猶不死心,跑到這裡撩撥十二金釵了。”聖漢官吏分十七級,分彆是正一品、從一品、正二品、從二品,一直到九品官,而縣令分為七品縣令與從七品縣令,大縣正七品,小縣從七品。此外縣丞正八品,主管本地民事土地;縣尉正八品,主管本地軍事城驛與兵役勞役;主簿從八品,主管本地賬目稅務;教諭從八品,主管本地教育;通判從八品,主管本地案件審理偵破,但不負責斷案;捕頭九品,主管本地緝盜與治安;押司九品,負責本地監獄;典司九品,主管本地糧食倉儲;此外教授、曹司、孔目、吏典、貼吏等皆為小吏,不做官職。

官與吏不同,官是朝廷任命,享朝廷俸祿與地方俸祿雙俸,而吏隻享地方俸祿,食單俸,因此隻有做不成官的讀書人被迫無奈做小吏。若非當年盧先生嫌棄並州寒苦不肯就職,也落不到如今隻是個教授的地步,有官不做作教授,顯然人們心中對他鄙夷多餘敬佩。

張孝武聽了張宏的話後微微一笑,又見紫寧姑娘與其他人談起了樂律,其博學強識當真讓人佩服,小小年紀居然懂得如此之多。

既然是鬥豔,自然要評出誰是十二金釵之冠,而評選的辦法便是送雲花給中意的金釵。豔台下放了十二個花籃,每個花籃上都刻著一個女子的名字,紫寧姑娘的花籃中便放著許多雲花。張孝武讓王一瑾去打聽一下,原來一朵雲花便要十兩銀子,一般學子哪能買得起雲花送人。不過這盧先生被紫寧姑娘誇獎之後,一衝動花了百兩銀子送了十朵雲花,這會兒正坐在第五排位置上呲著牙肉疼呢。

一個最前排的豪客大手一揮,頓時有龜奴唱道:“代州李默,送紫寧姑娘雲花百朵!”

眾人咽了一口口水,心想這叫李默的代州豪客當真有錢,就這麼拿出一千兩銀子,也不嫌肉疼?紫寧姑娘立即轉身望去,一雙眼睛含情脈脈地望著李豪客,那雙眸似乎是在感謝,更像是動情。當然,張孝武知道,這不過是紫寧姑娘的演戲罷了,畢竟那叫李默的豪客長得特彆像後世一個叫做杜旭東的演員,若是紫寧姑娘看杜旭東一見鐘情,那這紫寧姑娘不是瞎子,就是傻子。

此時周遭的琵琶女開始彈奏起來,那白紗帳緩緩落下,再次將豔台籠罩其中。關城等人對著白紗帳連連驚呼,不知這紫寧姑娘如何出現,又如何離去的。王一瑾忍不住叫道:“大人,大人,那紫寧姑娘是怎麼上台的?難道她是仙女?或者是女鬼?”

張孝武給了他一個響頭,笑罵:“不是仙女也不是女鬼,不過是機關罷了,那豔台之下,應該是個地窖的出入口。”想到了地窖,張孝武恍然大悟,他起初尚且不知卉兒和杏兒被關押在何處,這會兒忽然來了靈感,她們就被關押在這豔台之下。更或者,整個翠煙閣的地下都是層層間間地室,她們肯定就在這裡。

張孝武的眼睛精光一閃,嘴角掛起了冷笑,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放在身後,摸著雨傘中的鐵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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