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驤寒酸道:“自疫營並入狼衛後,我等疫營官佐屢屢遭到排擠,而我又是疫營錄事,更是首當其衝。幾日之前我見有些大夫被狼衛士兵毆打,便氣憤不過前去理論,那狼衛上下卻認為我惹是生非,將我痛斥一番。我氣憤不過辭官還鄉,卻被小人報複扔出兩狼關,而今我隻能投靠與你,否則就真成了討飯的叫花子了。”
在俘營的時候,管驤沒少幫助張孝武,所以即便管驤不求官張孝武也絕對會幫助他。管驤此人多幫助蘇鈺賺錢,張孝武也看中了他的這一技能,且城內缺少縣令處理民事,張孝武便說你暫代縣令一職,替我分擔民事。
管驤大喜,當日參軍周文琪便是暫代木城縣令,而今萬萬沒想到一個落魄之刃搖身一變成了七品縣令。張孝武對管驤說,你這個縣令現在最大的任務就是給咱們守備府賺錢,他需要一大筆銀子發放軍餉,給大家過一個好年。
“若是隻要銀子,那便極好解決。”管驤壞笑起來,便帶著張孝武等人返回原原疫營所在,然後東看看西看看,在一個樹下挖出了十壇子的碎銀子。
張孝武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咋舌道:“這是……”白皓也瞪大了眼睛盯著這十壇子銀子,心說原來這是一個藏寶之地啊,王一瑾小聲說:“這得多少銀子啊。”
管驤笑說說:“這是蘇伯陵的小金庫,他臨走的時候不方便攜帶,又擔心被程褚奪走,便埋在這裡。這十個壇子大概有五萬兩碎銀子,都是他從傷兵那裡賺來的診金。”
“五萬兩?!診金?!軍醫也向傷兵收取診金?”
管驤道:“一些受傷士兵想得到更好的藥材,住在更好的病房,得到更好的救治,所以蘇伯陵也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不過需要賺取一些費用罷了。”
張孝武氣得跳腳大罵:“這蘇鈺,居然在軍疫營隊中設立收費診治,這跟某酷和某奇藝一個德行,搞什麼v!太不要臉了,太沒道德了!”
王一瑾在一旁奇道:“喂喂什麼屁的,是什麼意思,大人?”
張孝武道:“斷子絕孫的斂財方法。”
管驤卻不同意,解釋道:“城主有所不知,那疫營中的傷兵,有一半都是詐傷,巴不得自己又治不好,又住的舒坦。還有些傷兵拿了餉銀之後不留下來,反倒跑去娼館將銀子送給娼女,更有跑去賭坊將銀子送給那些撈偏門的。蘇伯陵對傷兵一視同仁,並未因為一部分不交錢的人便用假藥材。咱們疫營用的都是一樣的藥材,一樣的大夫,所以傷兵也從未有過任何不滿。城主可曾聽過疫營鬨過事端嗎?”
張孝武回憶一下,這蘇鈺蘇伯陵貪財是貪財了些,可知情重分寸,即便自己做疫營什長的時候,也從未被克扣一文錢的軍餉,的確是一個有原則的貪官能吏。一想到這五萬兩銀子被自己挖走,蘇鈺不得被氣得半死,便忍不住大笑,道:“算是蘇鈺的賣命錢,日後他有什麼難處,咱們必須要幫助他。”
管驤也忍俊不禁,他回到木城求官,也是存了張孝武一旦不用他,他便挖銀子回家做個田舍翁的打算。萬沒想到張孝武讓他做了代縣令,他還之以五萬紋銀,當得上投桃報李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