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在地牢裡的昔舊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垂著頭,似在昏睡中。
阿笙焦急地給昔舊解著手上的鐵鐐,雲衛在旁幫忙解另一隻手,阿笙不滿道:“世子平日如何待你們的,你們也不知道收著點,下手這麼重。”
昔舊緩緩醒過來,見阿笙在開鐵鐐,立即阻止。
“阿笙……彆開鎖……我還受得住……”
阿笙解釋道:“世子,您誤會了,是大君讓我來放了您。”
隨著鐐銬的解開,昔舊摸著手腕,不解的說道:“不可能,我沒遂了他的意願,他絕不會放我出去。”
阿笙麵露難色,但思考了片刻還是開口說道:“是……是世子妃去找大君退婚,大君才同意放了您,如今她正在受悔婚之刑......”
昔舊無比震驚的望向阿笙,他不必開口阿笙已是心慌不已。
阿笙避開了昔舊的目光,喃喃道:“這誰也攔不住啊......”
阿笙還未說完,昔舊已經不顧一切的衝出地牢。
阿笙在身後喊道:“世子,等等我!小心你的傷!”
可昔舊已然帶著傷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急切的衝到刑場。
刑場的雲衛一看到昔舊便上前阻攔道:“世子,大君有令......”
“不想跟我動手就讓開!”
雲衛麵麵相覷後識趣退讓,昔舊徑直往裡去。
赫連曦此時依然守在涼蟾的身邊,他不斷踱步,不時回頭望依然在受刑中的女子。
內心隻恨時間過的太慢,一天一天……怎麼還有一天?
赫連曦看了看周圍,知道隻要自己出手,便沒人能攔的下他,索性心一橫,不管了,先帶她走吧。
赫連曦剛上前要將涼蟾解綁,便見昔舊怒氣衝衝過來。
“你怎麼來了?”赫連曦問道。
昔舊怒視赫連曦,語氣充滿了憤懣:“你又為何在這裡?”
“她活著對我很重要,我當然要在這裡守著。”
“她對你很重要,你還讓她在這裡受罰?你對她是有多大的仇恨!難不成是她害你滅族的!”
赫連曦被昔舊的話刺到,一把抓起昔舊的衣領,怒斥道:“我跟她之間的事,你懂什麼!”
昔舊絲毫不肯退讓:“赫連曦,退婚是我跟她兩個人的事,你若是無法為她承擔,我可以。”
說罷瞥眼赫連曦,又徑直將他狠狠推開,直奔涼蟾而去。
涼蟾也被二人的爭吵聲喚醒,看著眼前的男子,奄奄一息道:“昔舊......”
昔舊滿眼心疼道:“你非要退了與我的這樁婚事嗎?”
涼蟾發絲淩亂不堪,眼中滿是歉意:“昔舊,從前是我活得恍惚,從未將心裡真實意願與你坦白,盲目地覺得我與你應當可以……是我有負於你……”
“彆說了。”
昔舊帶著淚,上前奮力去解女子手上的繩子。
涼蟾問道:“你要做什麼?”
“我堂堂朔雲世子,還沒無恥到要強娶一個有夫之婦!這樁婚……是我要悔的,你可以走了。”
涼蟾氣若遊絲的回道:“可朔雲族規,即便世子悔婚也要......”
昔舊將目光移向彆處,說道:“你不是朔雲族人,你我的婚約本就有錯,不受族規所限。”隨後從雲衛的腰間抽了把匕首,直接將繩子割斷。
繩子斷開,涼蟾腳下不穩,要癱倒下,昔舊趕忙扶住,涼蟾精疲力儘,虛弱至極。
“對不起......”
涼蟾話落,直接暈了過去。
昔舊大喊道:“涼蟾!!!”
本不想在這時打擾的赫連曦聽到昔舊的喊聲,趕緊衝上去,蹲下檢查涼蟾的狀況。
片刻後赫連曦開口道:“她沒事。”
昔舊將女子看了又看,最後不情願道:“人交給你了。”
赫連曦看著渾身是傷的昔舊,輕微頷首,隨後抱起涼蟾,起身離開。
二人正要出刑場,雲衛上前攔住。
昔舊頹喪地出現,無力道:“讓他們走吧,一切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赫連曦看了眼昔舊:“多謝。”
隨後抱著昏倒的涼蟾離開,昔舊看著前方赫連曦抱著涼蟾離開的身影,不再留戀地轉身,與前麵二人背道而行。
朔雲刑場,烈日炎炎,阿笙手掌擋著眼睛,轉身向後看被綁著帶著傷繼續受刑的昔舊。
勸解道:“世子,你就跟大君認個錯吧,何必在這兒繼續受刑呢?”
昔舊被烈日曬得沒什麼氣力的樣子,說道:“族規放在那裡,是規矩就是得守的。”
阿笙忍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