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誰?”
赫連曦卻毫無憐惜之情,帶著恨意,眼中的淚猛然湧出,他雙眼腥紅。
“我是誰?我是你的刀下亡魂。”
*
朔雲城城門口,昔舊與阿笙騎在馬上,一眾雲衛集結而來。
昔舊抬手,眾雲衛停下,他目光如炬掃眼周遭。
“眾雲衛聽令,角角落落都仔細的搜!但誰若借機滋擾商戶、百姓,杖五十!”
眾人答道:“是。”
阿笙帶著一隊雲衛散開。
這番架勢讓街頭行人見狀不禁議論紛紛。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準世子妃不見了。”
“世子妃?誰這麼大膽子敢打世子妃的主意?”
昔舊召集另一隊雲衛。
“其他人隨我去郊外。”
他率先上馬帶著一眾雲衛出了城門。
赫連曦從屋中走出來,好奇守在院中的琴桑趕忙上前。
“少主,您帶回來的那個姑娘是朔雲世子妃”
赫連曦抬頭看了眼琴桑:“琴桑,你去打探一下朔雲世子妃的身份背景,人際往來,不得有任何遺漏。”
“是。”
“此外,昨夜市集暗巷中有人要殺她,你查探下死了的那人身份,是普通劫匪,還是有其他來頭。”
“明白,琴桑這就去。”
琴桑迅速離開。
赫連曦看著琴桑的背影,目光又移到南枝院的屋內。
我倒要看看,你要裝到什麼時候?
南枝院的屋內。
涼蟾麵容慘白憔悴,如受到驚嚇的小兔般抱腿縮在屋中角落。
赫連曦捧著個木箱拉開門進入屋中,女子一見赫連曦,整個人顫抖,又往後縮了縮。
男人卻未顧及她,隻是徑直去到空蕩的妝台邊,妝台上僅一麵銅鏡。
赫連曦將木箱放下後望向涼蟾。
“過來。”言語裡儘是冰冷。
涼蟾聽後隻是把腿抱得更緊,縮在原地不動。
“需要我來請你嗎?朔雲世子妃。”
涼蟾抬起了頭。
赫連曦在妝台邊打開木箱。
她將信將疑,怯怯站起身,小心往赫連曦身邊去。
赫連曦從木箱中拿出一個精致的胭脂盒,把玩在手指中,又問道:“這是你用過的胭脂,五月的石榴花做的,認識嗎?”
赫連曦打量著女子看胭脂盒的眼神,而她的眼神中除了驚恐,全無其他情感。
涼蟾連連搖頭道:“我不認識。”
赫連曦放下胭脂盒,瞥眼女子還顫兢兢地站著。
“坐。”赫連曦示意道。
涼蟾卻動也不敢動,赫連曦一把將她拽下坐在銅鏡前。
二人透過銅鏡看著彼此,心中各懷心事。
他伸手剛要觸碰她的左耳,女子便被嚇得整個身子後縮。
涼蟾驚呼道:“你要做什麼!”
說罷便想起身逃離,可赫連曦伸出的手按住她的肩,將涼蟾按坐回去。
“彆動。”
這是他的命令。
赫連曦的聲音冰冷,不容抗拒。
女子身體僵直,一動不敢動。
赫連曦再一次伸出手觸碰她小巧精致的耳朵,涼蟾瞬間渾身顫抖。
他卻隻是毫無情感的用指尖摸過她的耳垂。
口中吐出:“三年前,它不是這樣的。”
涼蟾屏住了呼吸,空氣猶如凝滯般。而後又不解的問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赫連曦一手拿起台麵上一隻石榴式樣的吊墜的耳環,一手仍摸著女子小巧的耳垂,眼睛卻緊盯著涼蟾此刻看到耳環的表情。
“你這三年都沒有戴過耳環吧?”
可涼蟾看到耳環,依舊沒有再多的反應。
隻是呆呆的回應:“沒......”
可她的話還未說完,赫連曦已經強行將石榴耳環給涼蟾戴上!
突如其來刺痛讓涼蟾輕呼出聲:“疼……”
赫連曦站在她的身後,左手挑起涼蟾的下巴,右手按著她的肩膀,讓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好好看看你自己。”
女子被迫望向鏡中戴著一隻耳環的自己,赫連曦如一頭狼般壓迫式的在自己身後。
“你根本就不是朔雲族人。好好想想你是誰,我是誰,連理枝在哪裡?想得起來最好......”
赫連曦邊說,右手的力度便越重,絲毫未曾顧及涼蟾右肩被自己刺過的刀傷,他似乎是故意般硬生生的往她的傷口處按,涼蟾的肩膀被赫連曦按得生疼。
“你想……乾什麼……”涼蟾吃痛,但仍是不解。
赫連曦垂目看見她的傷處再次沁出血跡,這才將手鬆開。
“放心,我不會讓你這麼容易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