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敬自然明白弘治皇帝的意思,不著痕跡的搖了搖頭,示意此事他並不知情。
弘治皇帝對於蕭敬很是信任,蕭敬負責東廠事宜,京師中大大小小的事都瞞不過東廠番子。
他明白此刻也不是詢問的時候,於是準備先將此事放在一邊,等沒人的時候再詢問。
不過,站在程敏政身旁的張升卻不由的眉頭微鎖,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番舉動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李東陽,一瞅張升的模樣,李東陽立馬反應過來,這張升似乎知道此事。
當即開口詢問道“張大人可是知道這姓張的是何人?”
一句話,將眾人的目光都彙集到張升身上。
張升抬起頭,見大夥兒都看著自己,尤其是坐在禦案後的弘治皇帝,雙眸裡都透露著好奇,迫切的看著自己。
無奈之下,張升隻能苦笑道“陛下,李公,你們誤會了,在下倒是知道一個姓張的,此人頗有才華,至少都是二甲水平,但此人絕不可能參加科舉,所以也絕不會是陳都尉的弟子。”
“哦?”
不說還好,一說更是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什麼叫有二甲水平,但絕對不可能參加科舉?
要知道張升本身就是狀元出身,他說對方有二甲水平,那一定有二甲水平。
既然有這個實力,那為何絕不可能參加科舉?
還有人能拒絕的了金榜題名的誘惑?
“張愛卿,此人是誰,說來聽聽!”
弘治皇帝不是個愛聽八卦的人,除非真的忍不住。
見皇帝都發話了,張升覺得此事也沒什麼好隱瞞,於是將陳子玉帶著張信去他府上求教的事情說了出來。
果不其然,一聽到是英國公的兒子,所有人的明白過來為何張升說的那麼絕對!
站在這種高度,還含著金鑰匙的人,確實沒必要跟底層人士去爭奪那可憐且少有的機會。
甚至於,他們可以是個廢物,什麼都可以不乾,隻要家族出麵求求弘治皇帝,想必也能得到普通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地位。
“如此說來,這個姓張的的確不是英國公的兒子,不過這個張信倒是有點意思,武將世家出身卻將聖人之學鑽研到這個地步。”
聽到這番話,於是心頭一動,當即道
“陛下,或許這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吧!張大人也說了,陳都尉的學識極為不俗,而這張信又跟陳都尉走的這麼近,所以他能夠鑽研聖人之學也是合情合理。”
說話的工夫,李東陽的眼神還時不時的朝著角落的朱厚照身上掃去。
意思很明顯,張信都能學到這個份上,太子也遲早可以,關鍵就在於陳子玉身上。
弘治皇帝會心一笑,李東陽的話說到了他的心坎裡,笑著說道
“李愛卿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閱卷,不知道此事如何了?”
“臣等此番前來正是為了此事,如今所有考生的試卷已經謄抄完成,待陛下恩準後,臣等便開始閱卷!”
考試是大事,閱卷也是大事,都含糊不得!
為了防止有閱卷官員從筆跡中認出誰誰誰的試卷,所以糊名謄抄是閱卷前必要的步驟。
“李愛卿辦事朕很放心,此事就交由你來負責吧,禮部從中協助,務必要公平公正,不得憑自己喜惡來決定考生的成績!”
“陛下英明!”
三人當即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