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太不會看眼色,也太不會說話了,但現在話已經說出口,該怎麼補救啊……
段泠寒以後會不會再也不理自己了?
放在包裡的手機突然震起來,葉知夏額角抵在車窗上,神情懨懨地接起來。
“喂?”
“…你怎麼這個死動靜!”元薇上來就嘮叨,“哎,你知不知道你男朋友要去參加比賽了啊?他有沒有跟你說?”
“…什麼男朋友啊,”葉知夏眼尾唇角都耷拉下來,彆說以前就是假的,以後估計連假的都沒有了。
元薇那邊有些吵鬨,似乎人很多的樣子,她抬高聲音說,“就是你那個運動員男朋友啊!”
“我刷你們學校表白牆看見的,有人把大運會報名名單偷發出來了,最後一個就是你男朋友,哎,他到底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參加比賽的話你怎麼辦?難道要跟著去?”
葉知夏現在還哪有心思考慮他自己怎麼辦,他都把彆人惹生氣了,這才難辦。
“……我不知道,”葉知夏雙目無神,“到學校了,我先掛了,拜拜。”
“…喂?喂?”元薇聽著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響,氣不打一處來。
這死孩子,到底是不知道段泠寒參賽的事,還是不知道怎麼辦啊?真讓人操心。
葉知夏悶悶地回到家,埋頭睡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直接去了寫生地,坐下之後開始整理畫具,全程都是神遊狀態,眼神呆呆的,全憑肌肉記憶在做事。
這次寫生是謝柏舟帶隊,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就看到葉知夏正目光呆滯地抓著筆在一桶臟兮兮的涮筆水裡涮了涮,結果拿出來的筆更臟了,眼看著還要往畫布上畫呢,謝柏舟趕緊走進去抓住他的手腕。
他失笑,“小知夏,你這是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水臟了,我幫你換一桶吧。”
葉知夏回過神,看到是謝柏舟,搖搖頭。
“不用,我自己換就行。”說著就提起桶去了附近的水槽。
謝柏舟就坐在原處,托著下巴看著葉知夏的背影。
世界上應該很少能找到這麼乾淨又天真的人了吧。
而且聽說葉知夏還是福利院出來的,沒有父母。少了一層阻礙,怎麼看都很劃算。
謝柏舟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