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袁璐氰是靈鑄山莊的支柱,但早年修行有損,多年停滯在元嬰巔|峰,不得寸進,如今已近千歲,天人五衰,即將油儘燈枯而死。
可僅剩的袁家人袁霄還是個不知疾苦的小娃娃,雖然溫瑾早在同樣的年紀就當了城主,可在袁璐氰這個老祖眼裡,同樣歲數的袁霄就是讓人覺得不放心,為了延長壽數,她用儘辦法。
這次,聽說有突破煉虛延長壽數之法,自然是心急如焚,一刻都等不得了。
溫瑜將冰晶給了她。
並且利用夢魘身上實驗的方法,助袁璐氰消化冰晶,靠強橫靈力助推,突破了煉虛。
她的條件也很簡單。
一是要袁璐氰以靈鑄山莊之名立下天道誓,不可泄露今日之事。
一便是要百靈山。
袁璐氰是個麵容嚴肅不苟言笑的中年女人樣貌,形象和氣質像是嚴苛的高中班主任,她並不討價還價,也不多問緣由,當下便立了天道誓,寫了玉簡印契。
袁璐氰經曆得夠多,她很清楚,靈鑄山莊避世,她的身體情況更是絕密,溫瑾不僅知道她受苦於天人五衰,還能拿出奇物助她突破,不可小覷,更不可得罪。
更何況,溫瑾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百靈山下有五條靈脈,他是衝靈脈而來。
完全不懼她反悔,或是生了其他心思。
五條靈脈雖然珍貴,完全可以養得起一個大型宗門,可對於靈鑄山莊來說,還是她袁璐氰的命,更重要些。
她並不多言,唯獨在溫瑾收了玉簡印契,卻不簽字時,有些不解:“溫城主既想要這百靈山,為何不當下簽字完成契約?”
溫瑾隻是淡笑:“前輩,實不相瞞,在下還有一個妹妹,她自幼體弱,從未示於人前,在下要這百靈山,是想要給她。”
袁璐氰卻注意到,這一刻的溫瑾眸中,是無儘的包容和寵溺,像是連星星月亮和天下,都想要捧到這個妹妹麵前。
不是一個城主,而是一個哥哥。
她微微心動,溫瑾這般在乎這個妹妹,若是靈鑄山莊能和懷玉城結秦晉之好,豈不是大有裨益。
隻是袁霄那小子,最近在玉簡台上為一個叫沐顏的女修出頭,雖未表露靈鑄山莊中人的身份,可有心之人單看這名屬,就知道他身份不簡單,而懷玉城也牽涉其中,若是讓溫瑾誤會,便不美了。
袁璐氰心中計量,卻隻是按下不表,打算等袁霄歸家再從長計議,她與溫瑾留了聯絡玉簡,便回了靈鑄山莊,去穩固煉虛修為去了。
而溫瑾則老神在在,打算等著袁霄後院失火。
現在,袁霄後院尚未起火,沐顏的後院卻是燒得差不多了。
係統掰著手指頭算算,百靈山沒了,袁霄頭上還有老祖壓著不能隨心所欲,沐顏這一|夜,可能就隻剩下一條普通魚的愧疚了。
雖然這麼想未免太功利,雖然女主的善良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但係統還是覺得沐顏虧了。
畢竟,女主的第一|夜,基本上一拿一個準,袁霄雖然不錯,可年紀輕修為淺勢力弱,沒了未來優勢後,莫說幾條號碼魚,隻怕連普通的預備役都比不上了。
【也不算虧,現在這情況,女主能睡的,隻有他。】溫瑜解釋道:【女主是混血,鳳凰血脈不純,隻有借用袁霄的血脈和功法,才能助她調和。】
係統梗了兩秒:【宿主,你這話聽著,怎麼像是這一次是女主心有目的、有意為之呢?可在書中,這明明是個意外。】
溫瑜麵無表情:【書中和實際有出入的世界,我們已經經曆了一百一十九個了。】
係統沉默了。
它放下了筆記,將小被子蒙在腦袋上,鼓成一個大包,麵對著一櫃子自閉了。
溫瑜摸摸下巴,係統雖然單純好騙,但麵對這個世界的女主時,似乎格外得好騙,就像是腦子進水,輕鬆就被釣上鉤的魚一樣。
這個沐顏,挺不一般的啊。
她屏蔽掉了隔壁水潭,從儲物戒中拿了個三層小樓出來,這是袁璐氰為表感謝,特意送的芥子洞天,算是個臨時洞府,裡麵物事一應俱全,在外售賣也是有錢難求的頂級貨。
溫瑜排查過,也下了新的禁製,將小樓往旁邊一放,便進去點了檀香,放了核桃酥,鋪了軟床的屋中睡下了。
太陽要落山了,風吹來時,已有些涼意。
那堆戲水鴛鴦正熱情似火,她卻沒有吹冷風的打算,還是先暖暖美美地睡一覺,明天起來,再帶著正傻著的一號魚,去配合下NTR的現場。
女主意誌不是傻的,溫瑜經曆過一些世界,當蝴蝶翅膀扇動地太過,主角會發現不對勁,進行反擊。
雖說也能解決,但總歸是在任務之上,新添了麻煩。所以,溫瑜就開始用釣魚技巧,開始溫水煮青蛙。
這一|夜,女主雖有得到,但相比於書中,卻乏善可陳,她要把這個NTR現場推到極致,讓女主意誌意識不到,沐顏自身的缺失。
*
第一天。
天光大亮,沐顏眉間微有癢意,她睜開眼,一隻斑斕紫蝶自眉間飛起,翅間隱有熒光,迎風向更遠處蹁躚而飛。
她一時迷蒙,隻覺渾身酸痛,剛要坐起,就察覺到肩上一滑,身上衣服險些滑下。
沐顏抓住後,這才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身上蓋著的,是白色的紗衣和褐色的短打,混雜在一起,一如昨天兩人糾|纏的軀體。
昨日的畫麵猛然闖入腦海,她美目微怔,微微發紅,竟似要落淚,卻齒咬唇|瓣,忍住了。
“沐姑娘,我會對你負責。”
沐顏木然轉頭,才發現身旁跪著一人,他上身光裸,肌肉緊實漂亮,一眼看過去,總讓人不免想起昨天貼得極近時那人身體的火|熱,她臉上發熱,既害羞又無措,忙轉過臉去。
“你快將衣服穿上!”
話一出,她才發現自己嗓子有些啞,想來是昨天叫得狠了,隻是啞得不厲害,反而添了些許風|情,如同掐了水般勾人。
袁霄一愣,他少年張揚,此刻是難得地沉默,頭腦也發昏無措,上前去拽自己的衣服。
這一拽,沐顏半隻大|腿露出,白嫩|嫩的,唯獨被遮擋的末端,透著一抹紅。
沐顏驚叫,忙拉住衣服:“你做什麼!”
袁霄愣了,見她這般防備,又有些委屈不忿:“我拿衣服。”
可他抬眼就見沐顏眼中隱有淚花,那委屈不忿又很快消了去,隻聽沐顏聲如蚊呐:“你的儲物戒中,沒有其他衣服了嗎?”
袁霄一愣,他第一次麵對這情況,昏了頭了,竟忘了這茬。
沐顏繼續說道:“你背過身去穿。”
她聲音低低,透著羞惱:“我也要換衣服。”
往常不可一世的小少爺,這下可說不出半個不字,他聽話地轉身,因注意力都在沐顏身上,便隨便尋了件衣服,胡亂穿上了。
身後窸窸窣窣,袁霄聽著,又覺得身上隱隱發熱。
他想,他要娶沐顏。
他並未表明身份,這一路行來,沐顏心地善良,又待他真誠,沒有宗門門第之見,昨天,更是舍身相救。
這樣的女子,世間難求,他要向她表明身份,請她嫁他,傾儘一切,愛她護她。
她定也是願意的。
否則,昨日那般情況,她若不是對自己有情,怎會願意如此,他們之間,已經那樣的親密,很多事情,就連正常的夫妻,隻怕都沒有嘗試過的。
“我換好了。”
身後,沐顏軟軟一語,她似乎累極了,聲音中還透著些疲憊。
袁霄轉過身,就接到了沐顏扔過來的衣服,褐色勁裝遮麵,他伸手一攬,衣服落下的一刻,他看到了對麵的沐顏。
美目含嬌,如春化水,一席碧衣,攪動人心。
竟似比之前,美了許多。
“沐顏,我……”
他張了口,正要說話,就察覺到山坡之上,一道靈力激蕩而下,而身旁的沐顏,則是聲音驚喜,叫了一聲:“銀焰!”
白白軟軟、樣似狐狗的貓狐獸順著山坡而下,跑了過來,撲進了沐顏的懷中。
沐顏麵上露笑,撫|摸著銀焰的額頭。
袁霄也露了笑,一隻貓狐獸而已,她喜歡就好。
可下一刻,男人溫和的聲音,卻叫兩人同時繃緊了身體。
“沐姑娘,袁道友,真巧。”
兩人轉過頭,就見佳佳公子,玉冠束發,他手中拿著一枚小巧的銅鏡,眉目淺淡,明明冰冷,卻嘴角含笑,漫不經心地問道:“這枚溯影鏡,是你們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