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次見麵開始,泰山就知道裴玨一定會再來找他。
或許說,是來找知道一切的崖山。
裴玨隨意扔開手邊沾著血的刀子,摘下手套擦了擦嘴邊的血跡。
不屬於他的血,聞著還是有些腥臭的。
他找了個座位坐下,身後跟著的人立刻跟在他身後,和泰山的人無形中形成了兩個陣營。
裴玨渾身都是讓人不寒而栗的低氣壓,冷笑著看著眼前的泰山。
“既然知道我會來,還要把西森的人安排來送死,你膽子很大。”
“都說是送死了,我也沒指望他們真能乾掉你,可惜啊,歌者就是歌者。”
泰山陰戾地笑了笑,眼裡絲毫看不出來可惜的意思。
他在京城的時候被沈家人整的夠嗆,差點就不能離開華國境內了,回到邊境線上還要過看著彆人的臉色生存的日子?
他做不到!
不管是高塔還是深海,都不應該在排在藍鯨之前,他們兄弟嘔心瀝血的組織,終將成為邊境線唯一的王!
可惜西森傭兵團和蘇家加起來都這麼沒用,真是遺憾!
裴玨出口的字都仿佛帶著冰霜。
“我趕時間,也不想和你廢話,崖山給我,否則你死。”
“有什麼區彆?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麼從那麼多人的圍攻下活下來的。”
裴玨微微眯起眼,扣下左輪手槍的保險。
泰山身後的人同時舉起手槍,對準了裴玨!
泰山揮揮手,“放下,動手多沒意思。”
“歌者,我不能把人給你,你要問什麼,在這裡問!”
這是泰山最大的讓步,崖山作為藍鯨的大腦,在組織的地位舉足輕重,他不能讓裴玨把人帶走。
裴玨微微頷首,將手上的手槍遞給了身後的安妮。
泰山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氣,叫人把崖山推了出來。
崖山像是沒看到地麵上亂七八糟的屍體,笑盈盈地看著裴玨。
“歌者,好久不見啊,怎麼就你一個人?愚人沒來?”
裴玨不是來找他敘舊,也沒有功夫寒暄。
“回答我的問題,我滿意,你活著。”
“問問看。”
“給你發布命令的人,是北鬥星的天相吧?”
裴玨麵若冰霜,出口的話一字一句都帶著寒意,“我母親的死,和北鬥星有什麼關係?”
崖山有一瞬間錯愕。
“天相麼……他的代號是什麼,我不清楚,不過你母親的死還是因為裴氏家族內鬥,至於北鬥星有沒有參與,我不知道。我沒有探知這麼多事情的權限。”
“我隻能告訴你,執棋者的能力超乎你的想象。”
“起碼,是能讓我們順利從京城脫身回到邊境的勢力。”
也是能讓西森傭兵團那麼多人大張旗鼓到京城還能挖斷公路的能力!
裴玨冷笑一聲,眼神凜冽得猶如銳利刀鋒。
他轉身拿起安妮手上的手槍,在無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扣動扳機,子彈落在泰山的腿上!
“這是招惹我的代價,藍鯨的人太多了,隻留下你們三兄弟就夠了。”
裴玨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人就同時扣動扳機,藍鯨的殺手倒下去一片!
“深海兩個成員死了,總要有陪葬。”
泰山捂著還在流血的大腿,眼裡都充血了!
裴玨轉身就走,目光冷得猶如地獄修羅。
“嗬。”
泰山盯著倒在身邊的殺手屍體,咬牙切齒“他真以為我們拿他沒辦法嗎?”
崖山一邊翻找醫藥箱一邊接話,“目前來說,確實沒辦法。”
現在藍鯨除了外出執行任務的成員,就剩下他們三兄弟了,還病的病傷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