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裴六爺的莊園走出來。
宣老爺子遞給沈少葭一個盒子,“來,給你的。”
打開一看,剛才那個被裴六爺捂得死死地玉鐲就躺在裡麵。
“外公,您真給了他一百萬啊?”
“哎呀,不重要,那點錢反正也會到我口袋裡,我剛好拍了一個兩百萬的鼻煙壺,賠我五成也就一百萬,這個你拿著玩,你們姐妹倆的東西配對,多好。”
“這走出去一看就是兩姐妹,好得很。”
宣老爺子給沈少葭拍下來的玉鐲和裴老夫人給青嫵的鐲子相得益彰,在日光下閃耀著通透又水潤的光。
裴老夫人看了一眼站在一起的沈少葭和青嫵,臉上也帶著罕見的溫和笑意。
在她看來,雖然少葭是裴家和宣家的女兒,但也永遠是沈家的女兒!
“老宣啊,我的意思是,還是讓少葭姓沈,以後出嫁也從沈家走!”
“你這老妖婆,什麼事情都讓你說了!我又沒有和沈老頭搶孫女的意思,她姓什麼重要嗎?就算是和我姓,我哪來的臉?”
宣老爺子冷哼一聲。
“我沒有這臉,裴老頭也沒有!姓沈,我就不給她添嫁妝了?”
裴老夫人看著沈少葭,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放心,沈家養大了你,我們感激還來不及,你想姓什麼,都隨你,該給你的,一樣都不會少。”
沈少葭點點頭,“嗯!謝謝奶奶。”
裴老夫人歎了一口氣,和宣老爺子一起坐上離開。
莊園內,人中都快被按破皮的裴六爺緩緩睜開眼!
“這次的事情,肯定都是裴玨為了不讓我好過,故意設下的局!”
“該死!我一定不會這麼簡單放過他!”
裴六爺心中大慟。
“就算是魚死網破,我也要讓這個小崽子償命!他母親都死在了我手裡,以為他還能蹦躂!”
蓮藕生小聲道“六爺,過幾天就是二夫人的忌日,裴董請來鬱塵大師,應該是為了給二夫人做法事的吧?”
裴六爺眼珠子轉了轉。
他握緊拳頭,喃喃自語“做法事?想超生,哪有這麼容易!還是看著她的兒子在我手裡下地獄去吧!”
“去好好安排,這次一定不能有閃失!”
“是!”
……
幾日後,裴家老宅。
整個宅院都裝點著裴玨母親生前最愛的薔薇和百合,祭奠的儀式已經早早準備好。
鬱塵和尚帶著十幾個徒弟跪坐在最前方的蒲團上念誦經文,祈求逝者安息。
廳堂內擺著一張年輕女人的遺照,笑容和煦,看上去不到四十歲,眉眼和裴玨有些相似,骨相完美,是讓人看了一眼挪不開目光的古典美人。
裴家的眾人都換上了黑色西裝站在誦經的和尚們身後。
現場一片肅穆,沒有人開口說話。
沈少葭拉著青嫵的手站在最後麵。
青嫵的目光落在站在裴老爺子身後的中年男人身上,看樣貌大概是裴玨的父親。
他穿著一身純黑色的西裝,大概是身型過分消瘦,西裝也被穿成了寬大的款,頭發有些長,在腦後鬆鬆垮垮紮了起來。
這個男人的背影看著有幾分蕭索的藝術,也帶著無限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