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千金(一)(2 / 2)

她喃喃自語,說起自己的事,“我不知道我的生辰八字,我的爸爸媽媽是聾啞人,媽媽還有智力缺陷,哥哥也是聾啞人。”

劉可兒歎了口氣,“我一開始也是個很努力的人,可後來發現無論我怎麼努力,爺爺也不可能放我去讀高中的,他管我管得很嚴,從那以後,我就做什麼都不怎麼上心了。”

劉可兒掀起袖子給宴初和宴北漠看,皮膚上全都是新的舊的傷痕,還有燙傷,成片成片的,叫人觸目驚心。

還有她手也很粗糙,全是厚繭,無名指甚至斷了一截。

小少爺沒有見過人間疾苦,眉頭皺得很緊。

他看了一眼宴初,一臉輕描淡寫,她原來在顧家也是寄人籬下,難道跟這過得差不多的日子嗎?

心像是被重器給狠狠撞了一下。

“我們家除了爺爺就隻有我是正常人,爺爺對我說一個女孩子讀書有什麼用,反正將來也是要嫁人的,我都九歲了,甚至不肯讓我去上小學。”

“我就哭著求我阿爸,求我阿媽,還求了我哥哥,讓他們看在我照顧他們的份兒上,勸說爺爺讓我去念書,可他們也不肯。”

“後來還是村支書上門來勸說,說不讓我九年義務教育是違法的,爺爺才勉為其難讓我讀了書。”

說到這兒,劉可兒撐著腮,一個鬼魂竟然抽痛得難以自已,“九歲那年,我就和同學在外麵多玩了三十分鐘,愣是被爺爺打了個半死,讓我在大門口跪到半夜,天寒地凍的,我們那裡還有野狗,我又餓又累又怕。”

追憶到那一段,淚水從眼眶裡掉落下來,劉可兒紅著眼睛繼續說,“他還讓我咬破手指,用血寫下保證書,保證每天一定要按時回家,否則就不讓我繼續讀書。”

她抬頭看了看窗外的藍天,“那時候我好愛上學啊,在校園裡能坐著聽講是最輕鬆的事,比在家裡做飯、洗衣、種菜、養豬養雞輕鬆多了,還能和同學們一起聊天,想笑就笑。可在家裡,隻有他們不斷使喚我,稍微慢一點,不合他們心意,挨打就是家常便飯。”

宴北漠聽得拳頭都硬了,“你就不能逃嗎?這樣的原生家庭,你還留著做什麼?”

劉可兒苦笑,“小少爺,你太天真了。逃?我又能逃到哪裡去?那一次我已經翻過兩座大山了,愣是被村裡人抓回來了,爺爺大罵我不孝順,說我長大了就把家人當累贅。他們都是一夥的,我這輩子已經完了。”

說起自己的死,劉可兒相反臉上顯出幾分愉悅和解脫,“我不到二十就被累死了,我死的那天,看到他們在我墳前哭得很慘,尤其是爺爺,我知道他們不是為我悲傷,隻是因為傷心以後沒人照顧他們了。”

“可我卻覺得很開心,我解脫了,不用再為任何人而活。我舍不得去投胎,因為我什麼都沒吃過,什麼都沒玩過,看到什麼都新奇,我恨不得連唱三天好日子。”劉可兒苦笑,“結果做人果然不能太猖狂。好日子還沒開始,我就被一位大師拘走了魂魄,還得給顧思妍做卷子,做牛做馬,現在顧思妍又讓我來嚇大師您。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劉可兒絕望地大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宴初突然打斷了劉可兒的絮叨,“我細看你的麵相,你應該是富貴命,衣食無愁的。”

“?”劉可兒驚了,“這怎麼可能呢?”

宴初頷首,“確實如此,從你的麵相看,你本應該是含著金湯匙出現在富貴人家的。”

宴北漠腦中一閃,“對啊,按照遺傳基因學,你爸媽哥哥都是聾啞人,你是聾啞人的概率應該是百分之百,你怎麼會是正常人呢?”

劉可兒細想,越來越覺得有可能了。

難怪爺爺那麼反感她上學,生怕她晚回家。

劉可兒眼神裡滿是痛苦的絕望,“所以,我的親生父母是拋棄我了嗎?”

宴初搖了搖頭,“你的父母宮裡本該父母對你不錯,很是寵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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