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可是又好怕被發現,到底該怎麼辦?
咕咚——
大叔聽聞動靜,猝然回頭,一雙黑暗中散發著森綠的眼,嘴角還殘留著猩紅的鮮血。
然後直直朝著他走來,少年汗如雨下,喉嚨裡似是卡了一根尖銳的魚刺,喊也喊不出,隻能在極致的恐懼中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大叔已經走到了他麵前,那雙眼緊盯著他,少年都要嚇尿了,握緊了拳頭。
尤其他靠近時,那股血的鐵鏽味越發濃重。
少年呼吸驟停,徒然地張大嘴巴,望著他。
但意料外,他隻是看了他一會兒,眼底掠過一絲疑惑,很快回到水壇邊,將吃到一半的屍體放了回去,摸摸圓滾滾的肚子。
唔——
吃了個宵夜,總算是舒坦了……
眼見著大叔離開了,少年還沒有恢複呼吸,這時,耳畔傳來一個聲音,“怕了嗎?”
宴初蹙了蹙眉,要不是受人所托,她根本不想大半夜來這裡。
她來的路上,被一對父母攔了車,父母起初是想找他們的孩子小亮,但後來宴初已經算出小亮進了清紗村,有危險。
他們就拜托她把孩子帶回來。
她收了錢,就要帶他們的孩子平安回去。
此刻,看著少年煞白煞白的臉,宴初猜想,他應該是能消停一陣子了。
人教人不會,事教人,一教就會。
少年望著宴初,淚流不止,第一句話是,“媽……”
宴初:“?”
這麼一來,那大叔的家,少年是回不去了,畢竟他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他的演技還沒到那種程度。
宴初便把少年帶回了她和謝雋辭住的這間民宿,她叩了叩門,謝雋辭開門,身長玉立,慵懶地倚著門,“花婆沒有看到你人,起了疑心,我說你在我這,已經蒙混過關了。”
花婆走的時候,還怪開心的。
宴初點點頭,“謝了。”
她帶驚魂未定的少年進了屋,屋內放著一些書,這麼晚了他還在看書,而且全是一些有關玄學,還有前世今生一類。
宴初看向少年,“你好點沒?”
少年接過謝雋辭過來的熱茶,叫了聲,“爸。”
宴初:“……”
這孩子怎麼已讀亂回啊。
過了好一會兒,少年抽噎的肩膀才停了下來,“所以,這個村子不是鬨鬼,也不是有什麼妖魔,他們是食人族?”
“嗯。”
“我看了那天的直播的,主播你為什麼說天涯大叔沒有危險呢,難道他們嫌天涯大叔老,所以才不願意吃?”
謝雋辭一身白襯衫,被燈光暈出昏黃舊照片即視感,“我想,他們一頓飽還是頓頓飽還是分得清的。”
“什麼意思?”
“簡而言之,天涯大叔是個大主播,他們要靠天涯大叔的影響力,吸引更多的人來,那樣他們可以有源源不斷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