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看了好久,也站了好久,遲遲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手握著一個漂亮的娃娃,雙手無力地放下。
監獄裡會有那種自我勞作的時間,他還記得進去之前妹妹特彆喜歡這種棉花娃娃,可是要好幾百一個,一直舍不得買。
他在監獄裡就循著印象,四處問人,好不容易做了一個。
這個過程中,手上不知道紮了多少針,流了多少血,娃娃紅紅的嘴唇,就是他的血染成的。
可現在估計沒有機會送出去了。
見兒子一臉頹喪,彭父拍了拍他的肩膀,“曉山,我們今天出門之前也問過曉姝,可是她不肯來,給她一點時間。”
“嗯。”
一家三口最終還是不再等待,上了車。
他們剛走不久,從灌木裡鑽出一個人來,灌木很紮人,彭曉姝被灌木紮得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紅點,但她的眼睛比小紅點更紅,紅通通的。
她一直對哥哥很愧疚,要不是因為她,哥哥就不會進去,哥哥一定在心裡很恨她吧?
心理壓力越來越重,就像一塊大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她心上,所以她便隻敢逃避了。
彭曉姝頓時埋頭痛哭起來,哭得渾身抽搐,都怪她……如果當時她能再隱忍一點。
哭到一半,突感覺眼前覆上一道陰影,一抬頭,彭曉山正笑盈盈地站在她麵前,攤開手,手心裡赫然是——棉花娃娃。
“哥……”彭曉姝瞳仁緊縮,看到那棉花娃娃,情緒再也繃不住了,猛地紮進彭曉山懷裡。
…………
時間點再回到蘇俏從警局回家的第二天——
宴家附近,一抹身影正在跑步,宴初牽著化成狗形的小落,恰好和對方遇上。
她微微勾唇,“早。”
窗戶那趴著幾個腦袋,宴南逸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宴初對誰笑得這麼甜,幾個哥哥頓時眉心猛皺,俊美如畫的麵龐露出一致的複雜。
宴西禮猝然推搡宴北漠,“你在家時間最多,你不是說妹妹對那個謝三少不感冒的呢,就算他住我們家對麵,再住一萬年也沒用?你看看現在!”
說話的語氣有一絲埋怨。
宴北漠一臉委屈,之前確實是的啊,他對妹妹很殷勤,妹妹卻不冷不熱,怎麼會一天之間轉變態度呢。
就算水滴石穿,鐵杵磨針,可妹妹並不是那種會被糖衣炮彈打敗的人呐!
宴南逸則是陷入了沉思,他記得妹妹說過,她之前看謝雋辭陽壽已儘,所以他是隨時會被閻王爺給勾走的人。
這樣的短命鬼,妹妹怎麼能跟他在一起呢?
萬一他隨時嗝屁了,妹妹豈不是變成寡婦了?
宴南逸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一身冷汗。
三個臭皮匠,愣是變不出一個諸葛亮,所以他們決定等大哥回來,一起定奪。
突然,宴初和身著運動服的謝雋辭一起進來了,宴初挑眉看向幾人,手往後指了指,“他家阿姨今天請假休息了,他能和我們一起吃早餐嗎?”
宴南逸眯起眼:借口,絕對是借口。
宴北漠:tui!
宴西禮:嗚嗚嗚,妹妹怎麼就把這個男人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