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聲音,周意萱立刻看了過去,瞳仁一縮。
好漂亮的女孩,宛如一隻清冷的白鶴,靜靜站在那兒,就擁有著讓人無法挪開眼神的美貌。
這容顏,有些熟悉。
恍惚間,周意萱想起來了,這不是宴家新找回來的大小姐嗎,爸媽說了,要跟她搞好關係,隻是這位大小姐幾乎沒怎麼出現在宴會上,她也就沒這個機會。
“萱兒,是誰?”一個水蛇腰的女人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美豔,動人,紅唇如焰,看不大出年紀。
宴初一眼鎖定了這個女人,從她的麵容中間看出了點蹊蹺。
而這時,林璐手裡的血寄蟲突然開始瘋狂動作起來,一下子從她手裡逃脫了,飛快的速度順著樓梯往上爬。
彆看它腿短,台階高,但是想見母親的心可是萬分殷切的。
“啊,蟲子。”童曼一聲尖叫,徑直從樓梯上滾了下來。
周意萱也嚇得花容失色,“媽……”
幸好台階不高,童曼摔下樓後,在周意萱和管家的攙扶下,揉了揉腰,似乎並無大礙,頓時困惑地看著這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巨大蟲子。
林璐抿了抿唇,“敢問周夫人,您是湘西人士嗎?”
周意萱一聽,神色冷了下來,“我媽是正兒八經的江南女子,家裡是江蘇的,父母都是江蘇的,甚至連湘西都沒去過。”
林璐一臉詫異,這怎麼可能,必須是苗疆人,才能習得苗疆蠱術。
宴初對她這個回答,卻一點也不例外。
周意萱聽了這問句,挑眉,“林小姐,這蟲子是你的?”
林璐點點頭。
周意萱:“林小姐,既然你帶出來的,就管好你的蟲子。我知道你是玄學大家,素來喜歡玩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在你家裡玩也就算了,憑什麼帶到彆人家裡來,不是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心理承受能力!”
林璐:“我……”
周意萱:“我要請家庭醫生給我母親做檢查了,管家送客。”
“好的,小姐。”
管家雖然一臉為難,但還是衝著四位貴客做了個“請”的姿勢。
等剛出來,林璐咋咋呼呼地看著宴初,“我還準備繼續留在那兒調查清楚,你為什麼不讓我查?”
宴初淡定道,“因為你繼續留在那,也查不出什麼。”
謝雋辭看著她這氣定神閒的樣子,心中有數,“你是看出來什麼了?”
“嗯。”
所有人都聚精會神地盯著她,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宴初溫聲開口,“你方才眼前那位可以說是周意萱的母親,又可以說不是她的母親。”
林璐性子直,“說人話。”
“你聽說過畫皮吧?人的皮配上彆人的芯。”
林璐驟然秒懂,難怪周意萱說她母親是江南人,敢情現在在她麵前的壓根就不是她母親的內芯,很有可能就是那蠱術的最後一代傳人。
宴初皺了皺眉,“我剛才觀察童曼的麵相,她應該早就陽壽已儘了,也就是說周意萱的母親早就死了,想必這位傳人也隻是用蠱蟲給維係著這一層人皮,支撐皮不會掉,但是七七四十九日,她肯定會換下皮出來透口氣。”
林璐打了個響指,突然明白了什麼,原本愁雲慘霧的臉立刻變得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