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肅被問得發愣,啞口無言地看著他,“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把我丟進去的時候還是挺利索的,現在為什麼來裝可憐?”
他推開不斷傾身貼近自己的男人,走到小沙發上坐下。
薑之的話再難聽,也無法遺忘那天一睜眼被周嘉律抓到的難堪,細弱的聲音克製不住地微顫著。
胸膛起伏間,話中的難過就成倍成倍地湧了出來。
尤肅按著桌麵,懊惱似的低下頭,“你不也是願意的嗎?跟周嘉律眉來眼去,是個正常人都看得出來。”
懊惱個屁。
薑之瞪大了淚眼,放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握緊,伸手抓起桌上的抽紙就丟了過去。
“你再說一遍?”
“怎麼?”尤肅笑得猙獰,咬牙切齒地看向他,“要不是我,你能得逞嗎?”
尤肅的得意彌漫在話裡,看他的眼神也不再有先前的渴求,餘下的隻有記恨、貪婪。
“啪嗒”
一滴晶瑩的淚落下脆響。
尤肅微張著嘴,偏過頭去。
真該死,明明是他做錯了,明明是他不聽話!不……是他太聽話了,明明隻要像以前一樣跑掉就好了!
“隻要你答應我,之後不再躲著我,我一定……”
“我說怎麼關著門呢,原來是前輩在訓話。”
薑之心頭一顫,睜大了淚眼看向又一次被人推開的門,他記得賀書白說會來,隻是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他下意識將發顫的雙手放回膝上,又止不住地抓緊褲子吸了下鼻子。
賀書白一改往日溫潤有禮的模樣,插兜走近,意味不明地撓了一下還紅著眼的人的下巴。
“被訓哭了?”賀書白曲著食指蹭了蹭他的下眼瞼,彎腰哄著,“沒事,一會兒帶你去兜風。”
“書白,你誤會了。”
尤肅看見他的動作,擺了臉色,但為了維持住前輩的風度,也不想被誤會成是在乎薑之,生生忍住了將賀書白趕出去的想法。
賀書白伸長手臂把神色恍然的人往懷裡一勾,“既然沒什麼事,薑之我就帶走了。”
“賀書白。”
薑之沒有動,反而小心扯了扯對方的搭在自己肩上的袖口,“你這麼快就拍完了嗎?”
“嗯,剩下的對手戲安排在明天。”賀書白漫不經心應道。
這時,薑之才聽見外麵混亂的聲音,似乎今天除了他們,還有其他藝人在用這個場地拍攝。
薑之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鬆開他的衣袖。
“可是……衣服還沒換。”薑之蹉跎著沒動,眼神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來回閃爍。
“去我車上換。”
薑之掃了一圈,還真沒看見自己本來的衣物。
賀書白側著頭,“這邊的人員走動比較頻繁,東西難免不安全,之前就讓我助理帶到車上去了。”
“走吧?”見他投來感激的目光,但還是沒有動作,賀書白乾脆地摸了一把他的後頸,“難道你跟想跟他待在一起嗎?”
賀書白意有所指,這個“他”除了尤肅,也沒彆人了。
不等尤肅發作,薑之利索起身往外走,丟下一句。
“誰想了,我不想。”
嬌矜得很,惹人心癢。
不管是接人,還是解圍,賀書白都隻是為了看看這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居然能讓感情匱乏的周嘉律出麵給角色。
結果,居然不自覺地被吸引,甚至是出頭嗆聲,看見薑之難受,就想儘快帶他離開,不管付出什麼代價。
哪怕被人說耍大牌,賀書白也會一笑了之。
“前輩下次如果有什麼話要說,還是開著門吧,不然容易讓人誤會。”
賀書白臉上掛著假模假樣的笑,要不是這破天般的冷言冷語,也許這真的會是好心的提醒。
說實話,他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