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叔,叫我薑之就好。”
令叔笑得眯了眼,“好,你也帶一些罐頭回去,天氣冷,不會壞的,可以慢慢吃。”
薑之喜酸甜,自然對甜滋滋的水果罐頭忍不住雙眼放光,卻又躊躇著沒有應下。
周嘉律看出他的遲疑,便脫下西裝外套披在他腿上,自顧自對令叔說:“走吧,我回去了分,小孩子的口味,他應該喜歡。”
小孩子口味。
薑之又挖了一勺紅油辣子,狠狠地丟在了碗裡。
他吃得臉頰一鼓一鼓,盯著周嘉律消失在後廚室的身影。
店不大,但五臟俱全,所有被標上“招牌”字眼的小菜都在那裡準備,特彆是“應季水果罐頭”六個字格外顯眼,光是看上一眼都會好奇的程度。
周嘉律來的時間都比較臨時,令叔估計準備了不少,他碗裡的粉下去了一半,都沒瞧見人出來。
薑之看著對麵碗中飄著的蔥,心思轉了三兩下,還是抓著筷子一點一點給挑了出來。
他長長呼出一口氣,直到麵上看不見綠油油的蔥段,才捧著自己不再滾燙的碗喝了口湯,還不等稍稍回味後再來一口,餘光處就瞥見有個身材高挑的男人繞過他,麵對麵坐著。
人是從身後走出來的,不會是周嘉律。
“原來你今晚都跟周嘉律呆在一塊兒。”
薑之克製不住地擰了下眉心,看向也正深深看了他一眼的賀書白。
忽然覺得嘴裡沒了滋味,薑之放下碗,不由得警惕,瞥著周嘉律進去的小門,似是怕被聽見什麼。
賀書白澀笑一聲,說道:“你怕什麼?”
看他這樣小心翼翼的眼神,分明是不想被周嘉律抓個正著。
又不是偷情,至於嗎?
薑之不解道:“我不怕呀,怎麼這麼說?”
賀書白直勾勾地盯著他,像是要生生給他戳個洞一樣。
「他為什麼會在這兒?」
【賀書白目前住在巷子中一處改造的大平層,重要節日才會回到家中應付親人。】
薑之睫下的光閃爍不清,投向賀書白時帶著複雜的意味。
其實還挺想問問為什麼要單獨住在這兒的。
但想到賀書白古怪的作風,他是沒有說話,隻想等到周嘉律出來,然後儘快離開這裡。
見眼前人似乎有些焦慮,這樣的情緒,在賀書白告知到時比剛才更加煩躁。
薑之從前裝得像羊羔一樣好欺負,人家多說他一句都會抬不起頭,多看他一眼都會縮著脖子躲在角落裡。
現在呢?
一夜沒蹤影,查到最後查到了周嘉律頭上,原來跟人上了車,就住進去了。
明明願意走捷徑達到目的,卻還是裝清高,一臉無辜,勾著人的魂就走,還頭也不回。
想到這兒,賀書白握緊雙拳,壓著不自覺發顫的嗓音,“你很喜歡周嘉律嗎?”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覺得生氣,大概是因為哥哥居然會輕而易舉帶一個才認識的小呆子來這裡吧。
“什麼?”
薑之聽見他的話,默了兩秒,白皙的脖子在停頓間爬上漫開的粉紅。
賀書白灌了一大口礦泉水,點上煙,“你要是不喜歡周嘉律,怎麼會跟著他來這兒?”
薑之看見他指間升起的煙草白霧,下意識往後躲。
他不太喜歡煙,以前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