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覺得自己掌控不了後輩,未來的路又有限製,才來低頭的吧。
更何況昨天也不是沒看到周嘉律找他談話,雖然聽不見,但看著就知道對話過程並不是很愉快。
“薑之,對不起,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尤肅說得含糊,擺出一副弱者的態度。
薑之嗤笑著下了床,站在窗邊,看著陰沉沉的天,“什麼機會?”
“你說的是,拿我換機會?”薑之語調上揚,“是又讓我去換什麼給你嗎?”
“轟——”
夜色中,雷鳴之聲瞬間劃破了黑暗,撕扯著寂靜,隆隆作響。
屋子裡被閃電照亮,對麵的聲音也小了許多,具體到底說了些什麼,就算聽不見,薑之也不在意。
他看著打在玻璃上大大小小的雨滴,視線順著雨痕下移。
瓢潑大雨來得突然,再好的排水係統也會偶爾癱瘓,這雨下了才沒多久,樓下地麵已經濕得透徹,還積了幾處水窪。
估計比在屋裡看的大得多。
薑之呼出一口氣,不想再多說一句廢話。
“我要去接周總回家,沒事就掛了。”薑之不再給多餘的機會,低頭切斷通話。
他換了一身舒適的便服,拉開門的瞬間又被站在門外的人逼了回來。
“去接我?”
薑之不知所措地扯了下嘴角,“啊,以為你沒帶傘,準備給你打個電話,問問你在哪來著……”
說完,朝他遞了下手機,想要證明點什麼。
“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周嘉律的話語中隱隱含著些許幽怨,似是覺得他有了點不告訴自己的小秘密。
“是尤肅,打來給我道歉的,也可能有點事情要我幫忙吧,我沒答應。”薑之眨了眨眼,直直看進周嘉律的眸中。
那雙黑瞳實在太深,在聽見那個名字時,分明閃爍著不滿的光。
半晌,周嘉律才開口淡淡道:“你想答應嗎?”
“我不想,我狠狠!狠狠拒絕了他!”薑之揚著下巴,在等待被誇獎。
周嘉律無聲笑了下,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拇指指腹壓在嘴角輕撫著,慢悠悠道。
“就是要狠狠拒絕他。”
……
高聳的寫字樓內,總有幾處深夜還亮著燈的辦公室。
被掛掉電話的人麵目猙獰,緊緊攥著手機的指節不斷泛著白,發出咯咯聲。
“我就說他現在已經不把你放在眼裡了,你還不信。”
一旁的男人端著酒,言語間充斥著譏笑,每一個字都在煽風點火。
他早就跟尤肅說過了,從那天會議開始,薑之勾搭上周嘉律,早就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擺布的工具。
就連從來沒怎麼說過話的賀書白都能對薑之刮目相看,還有什麼情況是不會發生的?
“你隻會說這些嗎?”
尤肅氣不打一處來,聽見薑之要去接人已經很不爽了,偏偏現在還有個沒眼力見的人在旁邊說風涼話。
“彆生氣,隻要你把這些照片發出去,想要什麼拿不到?”
一份被裝得鼓起的信封摔在桌上,幾張照片露出一角,上麵赫然印著薑之的臉。
尤肅動作一滯,指節微曲地扣在桌上。
“這樣會毀了薑之。”尤肅的聲音帶著不安,微微戰栗。
再怎麼樣,他也不想真的跟薑之站在對立麵,不說周嘉律會怎麼樣,光是看薑之如今的性格,也會跟他老死不相往來。
尤肅不想這樣,甚至期盼著薑之再對他笑的那一天。
“那又怎麼樣,你要為了自己的未來做打算,難道真的準備讓薑之壓你一頭……”男人頓了頓,忽的發笑,輕率地彎腰看他。
“不會吧,你真的看上他了?”
一刹間,尤肅似是被戳破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