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表情，了無生趣地看了說閒話的人，若無其事地走到流理台前。
薑之從鏡子裡瞥著他們，“還有什麼要說的？”
許是沒有想到他會直麵，男人愣了愣，反應過來時，便咬著牙諷道：“彆覺得自己長得好看，就可以跟我對著乾！”
薑之眸光一閃，低笑著看他，“你也覺得我長得好看嗎？”
撐著流利台看過來的人聲音柔柔的，像是有魔力一樣，淺黃色的光線均被吸引過去，本就白皙的膚色此時更顯，眼睫顫抖著掀開，露出泛著水光的眸，格外勾人。
“我們走吧！彆招惹他……讓周嘉律知道，我們就完了！”
男人啞聲看著他，不顧身後人的勸誡，竟是往前兩步想要接近，似是失了魂一樣克製不住。
薑之死死盯著靠近自己的人，不動聲色地凝著。
“之之，來我這兒。”
門口傳來壓著火的聲音，猶如一記悶棍，重重地敲在了後腦勺，瞬間清醒。
薑之聞聲望去時，喉間一陣酸澀傳來，緊緊抓著桌沿的雙手猛然鬆開，用力到泛白的指尖終於恢複紅潤，有氣無力地垂在身側。
周嘉律眉眼恣意散漫，眸色沉黑，直直與他對望，伸出手勾了勾。
擋在薑之麵前的男人順著目光看過去，渾身一僵，竟是忘了給他讓道，就這樣站在那兒，一步也不挪動。
“你趕緊過來！”
“薑老師，不好意思，他今晚喝得有點多，彆往心裡去，等他醒了我一定幫您揍他。”
急得滿臉通紅的人把男人拉開，朝薑之拋去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微微側身又對上周嘉律的視線，臉色發白。
“外麵都還沒開始呢，怎麼就喝多了，酒品這麼差的話，還是彆出門吧？”薑之對這樣的空口解釋無動於衷，雙手扣在身前。
看著乖巧，實則乖戾。
“你！”
“彆說了！你還真覺得自己是個東西能在這兒蹦躂？”
和事佬抓著男人的手臂，使勁渾身解數阻止，咬著牙在耳邊警告。
薑之裝作若無其事地甩了甩手上還掛著的水，盯了一眼避開的人，徑直往門口走去。
“他長得是好看，但這是我喜歡的人。”
“彆給我搗亂。”
……
高腳杯中的紅酒隨著步伐搖晃，頗有分寸。
賀書白目不轉睛地望著衛生間的方向，直到急匆匆進去的人板著臉出來，手裡還牽著低頭不語的人，這才移開視線。
薑之前腳進去，那個暴發戶的混不吝後腳就跟了上去，要不是這身份束縛，他早就去把薑之帶出來了。
隻可惜周嘉律的速度比他還快，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目光，攥著拳頭就穿過了才圍上來的人群。
現在還把人帶到角落裡，不知道說了什麼，把人說得滿臉羞怯。
“書白，今晚你也來了。”
玻璃杯碰撞在一起，發出脆響，拉回賀書白的視線。
“最近正好休息，要一周後才進組了。”賀書白客套了兩句，麵上掛著疏離的笑。
再回頭看去，角落裡的人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