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砰——!”
“嘩啦嘩啦——!”
本就已經被推倒半扇的書架在汪銘的晃動下終於坍塌了下來,淩斐把黃妙妙護在身下,另一扇書架倒下的時候淩斐明顯感覺到帶著尖刺兒的木片在他的肩膀上狠狠劃過。
演戲的襯衫瞬間被裂開一道口子。
黃妙妙被他護在身下離得如此近自然也聽到了襯衫撕裂的聲音,頓時瞪大了眼睛,張開嘴巴就想要說什麼。
淩斐在書架的廢墟下伸手捂住黃妙妙的嘴,漂亮的桃花眼眨了一下,裡邊有像是小星星一樣的太陽光般亮起。
“噓,先演戲。”
在這片倒塌的角落裡恰好形成了一個還算隱蔽的空間,淩斐護著黃妙妙,越過她的身子伸手去把地上的那個針頭撿起來。
與尋常的醫用針頭並不同,這枚針頭顯然是特製的,在背後連接著一個小小的容器,也就一兩毫升的樣子可以夾在道具書中難以察覺。
淩斐把這個針頭收了起來,順應著劇本演下去。
沒過幾句台詞的功夫,劇情中躲在書架後麵被壓倒的姐弟倆,就被汪銘粗魯的扯了起來。
“不說話是吧!好!你不是要逃跑嗎?!再也不想看到你弟弟了!”
鏡頭下的汪銘按照角色狠狠的拽過來受傷的淩斐,他的眼神在這一瞬間劃過淩斐的後背,睫毛狠狠一顫。
沒有!
被木刺劃開的襯衫下麵是光潔如新的皮膚,甚至連皮都沒有破。
這不可能!
汪銘的心中疑竇叢生,但麵上還是在戲中演角色的模樣,沒有露出絲毫的破綻。
這時候也已經到了黃妙妙的戲份,她飾演的女主崩潰的在倒塌的書架前彪著台詞。
“不要傷害我弟弟……”
淩斐飾演的角色被汪銘挾持鎖喉扣在懷中,仿佛下一秒就要被當場掐死。
他在攝像頭看不到的角度突然輕輕貼著汪銘的脖子笑了一聲。
“你想取我的DNA嗎汪前輩?”
聲音又輕又低,但卻像是一把火藥桶前被點燃的引線,瞬間在汪銘的腦海中炸響。
汪銘沉默,背著鏡頭突然舔了舔唇,他用同樣小聲的聲音反過來貼著淩斐的耳朵,聲音有些沙啞。
“不止,我還想……”汪銘的手放在淩斐的脖子上,背對著鏡頭做出了一個收攏的姿勢。
對麵的黃妙妙恰逢此時演完了自己弟弟被抓被威脅爆發的戲份,這場戲也終於拍完。
“卡!不錯一遍過了!可喜可賀!”導演的話音剛落,片場裡頓時熱鬨起來了。
黃妙妙剛演完爆發氣氛有些累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然後才氣喘籲籲抬起頭有些猶豫的看向淩斐。
剛才的道具……
而此時汪銘早已經鬆開戲中挾持著淩斐的手,另一隻手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在空中一攤,手掌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
淩斐轉過身來看了一眼汪銘,看到他攤開的手掌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是又怎麼樣呢,汪銘有百分百的把握所有的意外都與他無關。
片場頭頂上的太陽奪目又刺眼,汪銘站在中間毫無畏懼。
淩斐突然笑了一下,末了笑容被固定成冷淡的神色。
“抓住他。”
一句聲音並不大的話,卻仿佛是什麼魔咒被釋放出來,他的話音剛落,原本在周圍搬著道具又或者是做著其他事情的工作人員,有不少瞬間放下手中的東西圍了過來。
導演本來在看樣片,見到這陣仗頓時懵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訓斥停下手中活的工作人員。
“怎麼停下了?快點乾等會兒L還……”
不耐煩的話還沒等說完,導演的肩膀就被人從後麵拍了拍,緊接著在他迷茫的眼神中,原本在角落裡邊搬道具的一個工作人員摘下頭上的帽子露出一嘴白牙,從兜裡掏出一個證件放在了導演的麵前。
“你好,龍組,導演是吧,我們正在辦公希望你能配合。”
導演看著麵前蓋著龍紋印章的工作證,瞪大了眼睛。
02.
“哢。”細小的聲音在片場層層起伏,這些都是機械運作的聲音,隻不過被藏在各種各樣的工作服中。
而穿著這樣工作服的人全部上前圍著淩斐和汪銘,一隻手都放在各自身體不同的地方。
汪銘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一下,他聳了聳肩,看了一圈圍在片場周圍的便衣,轉過頭來對淩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