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血無奈,隻得又點了她的穴道,再問小翠、小玉、狗子、老漢、小孩。
一圈問下來,這些下人知道的內情都不多。
他也隻從兩個丫環口中得知夫人心情激動時,說的幾句模棱兩可的話。
據此可以猜測,那位夫人後麵的未儘之言,顯然是鐵柱那個山賊頭子凶性大發,暴露了其山賊的本性,甚至奸|汙了她的女兒。
隻是,這家的小姐瘋狂的也忒不是地方了,他甚至都有些同情那位南門少俠,隻因自這位小姐手中拿回自己的劍,當著她的麵擦了擦劍,就被她當成了仇人,認為他看穿了她的遭遇,卻嫌她臟,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但是,知道了這些內情,可這家的主人,少爺,小廝小立,究竟是怎麼死的呢?
冷血並未思考太久,他先驗看了三人死時的現場,又繼續小立未完成的工作,在那片土地上挖掘了起來。
這一挖就是近一刻鐘,在冷血都要以為自己判斷失誤時,鐵鍬終於碰到了什麼東西。
不遠處,唐悠然、葉孤鴻、古風正在交流著自己的看法。
唐悠然:“你們認為凶手會是誰?”
葉孤鴻:“夫人。”
唐悠然:“她有殺死鐵柱的動機,殺了他兒子也算遷怒報複,或者害怕反被報複,但她為何要殺了小立呢?
還有,她有殺人的時間麼?
我們檢查三具屍體時,屍體都還是溫熱的,這三個人應該是在同一時間段死亡的。”
葉孤鴻冷冷道:“用毒。”
唐悠然:“有這種可能。”不過,她並不認為殺人的是夫人,那位夫人那般懦弱,又早就被鐵柱給嚇破了膽,她真有膽子殺人麼?不過想想那位小姐的遭遇,她又不太確定了。為母則強,為了女兒,她殺人的可能性很大。
可她又是從哪裡弄來的毒|藥呢?以她的醫學知識,隻看外表,還真看不出他們是否中毒,又中了什麼毒?
古風:“證據不足,線索太少。冷四爺從夫人口中得知了些什麼,我們也不知道,不好現在就下結論。”
唐悠然歎了口氣,說的也是。
他們都沒聽到院中夫人的那些話,她本也不該聽到。可她還是忍不住悄悄作了弊,打開了係統近聊頻道,看到了夫人,小姐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
凶手會是誰呢?按殺人動機來說,是懦弱的夫人?還是瘋狂的小姐?
想起這家的小姐,他不得不為自己當時的舉動感到一絲抱歉,他拾起劍就擦,隻是想起了自己劍癡的人設,那是下意識的行為。那時,他根本就沒想到那位姑娘會有那般激烈的反應,也沒想到自己的舉動,對她造成了怎樣的傷害。
但無論如何,那都不該成為那位姑娘想弄死他原因吧。唉算了,女人心海底針,想想康敏的騷操作,唐悠然不得不承認自己被人記恨,也不算太冤枉。
本還在胡思亂想的唐悠然,忽然感覺到一陣隱晦的打量,她抬頭望去時,冷血已低下頭去,繼續他的挖坑大業了。不過,他剛剛好像將一個盒子放到了懷中?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這麼小心呢?
冷血一如既往的麵無表情,可唐悠然還是從他的動作中,看出了他剛剛有那麼一絲絲的緊張,雖然隻有那麼一瞬,但這足以證明,他挖出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而冷血略略改動的站位方向,也說明他正處於戒備狀態。
這種戒備正是針對唐悠然、葉孤鴻、古風三人的。
冷血麵上淡然,心裡卻並不平靜,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凶殺案,竟然會和前朝藏寶圖扯上了關係。
他如今正思量著,是不是發信號請還在附近三師兄過來相助。
隻是,他現在所知的線索太少,這背後還有什麼勢力?他一概不知,如果直接發信號彈,會不會打草驚蛇?
如果葉孤鴻隻是武當少俠,他倒可以請人幫他捎個信,可葉孤鴻是武當少俠的同時,他還是白雲城葉孤城的堂弟。
而白雲城葉家據傳是前朝末年,改頭換麵,易名更姓,逃往海外的前朝某王爺的後代。不管這個消息準不準,葉孤鴻在此,這兒又恰有關於前朝寶藏的藏寶圖。他都不得不謹慎。
如今冷血不僅懷疑武當兩位少俠,就連那院中上下所有人和南門一劍,也一起懷疑上了。
正在他左右為難,想著實在不行就行一次險。山林中忽然傳來一男子的痛呼聲。
那聲音很低,足可見那人離這兒距離挺遠,可以唐悠然、冷血的耳力,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冷血微微皺起了眉,扔下鐵鍬迅速向山林深處飛去,唐悠然隨即跟了上去,葉孤鴻、古風雖未聽到痛呼聲,但見兩人的動作,自然也就跟了上去。
冷血走得雖快,卻時時注意著唐悠然三人的動靜,見三人都跟了過來,心下稍安,速度又加快了幾分。
四人如同獵豹一般,在山林中飛速穿行,不過片刻,就與迎麵走來的四人走了個麵對麵。
對麵四人,明顯是武林中人,個個武功高強,其中三人年齡稍長,打眼一看,怎麼也有五十上下,而被他們押著的那人,年紀大約二十歲上下。
這人被點了穴道,不得動用內力,但他一雙眼睛還是隱晦的注意著四處的地形,肌肉也緊緊繃起,看那架勢,但有機會,他必然會立即逃走。
冷血一雙眸子緊緊盯著那三位老者,三人中有兩人手持利劍,一看就是用劍的好手。
隻這一頓的功夫,唐悠然已從後方趕了過來,一見來人,她頓時明白了。這不正是在保定城見過的戴獨行,黃魯直和他的好基友麼?
話說當日,三人正在追捕萬裡獨行田伯光,莫非前麵這人就是田伯光?
如果真是如此,那這三人的行為還真是令人敬服。
“敢問兩位,可是‘萬裡獨行’戴老爺子和‘君子劍’黃老前輩。”
戴獨行哈哈一笑:“你這小子麵生的緊,竟還識得老夫?”
黃魯直亦笑道:“正是老夫,不知這位小友如何稱呼?”
唐悠然神情鄭重,拱手見禮,將一個習劍後輩見到前輩高人的姿態擺的足足的。
“後學末進南門一劍,見過三位前輩。”
戴獨行摸了摸胡子:“南門一劍?這名字倒是耳生得緊。你也是習劍的?”
唐悠然恭敬道:“正是。若非小子還有些自知之明,知道不是這兩位前輩的對手,隻怕麵對兩位這般劍術高人,必要上前請教一番。”
好聽的話總是會令人如春風拂麵,哪怕是那麵無表情的灰衣人,也不見剛剛的冷厲。
場中氣氛正佳,冷血正要說什麼,就聽一個年輕還略帶幾分傲慢的聲音自身後不遠處傳來。
“南門一劍,你果然不配用劍。”
唐悠然回頭看去,葉孤鴻、古風也已經追了上來,這樣得罪人的話,自然是葉孤鴻這個家夥說的。
唐悠然再次懷疑他是怎麼在這個江湖上活到現在的。
“葉少俠此言差矣,少俠當知人貴有自知之明。在下七歲習劍,至今不過十載,又非天姿絕佳,百年不世出的奇才,如何能是一生浸淫劍術的黃老前輩的對手。
更何況,晚輩末學在前輩麵前,不尊敬著些,難道還要學那無知小兒口出狂言?”
葉孤鴻冷冷道:“西門莊主亦是七歲習劍,七年小成,十年大成,敗在他手下的前輩高人不知凡幾……,吾輩習劍者,當學劍神西門吹雪!”
唐悠然很想問一句,你這麼會吹彩虹屁,葉孤城知道麼?
冷血若有所思的看了眼葉孤鴻,就將目光又放到了彆處。他此時開始懷疑最初認為葉孤鴻是那藏寶圖幕後主使的自己,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古風麵上的神情尷尬到了極點,他以前怎麼從不知道自己這位師兄,竟然這麼會拉仇恨,他不僅往自己身上拉仇恨,還替西門吹雪拉足了仇恨。可他還是武當的弟子,是他古風的師兄。跟葉師兄出來走一遭,以後會不會有一群人追著他們打回武當山去?
戴獨行長長歎了口氣:“黃賢弟,熊賢弟,現在的年輕人,是真不把咱們這些老江湖放在眼裡了。”
灰衣人嗬嗬一笑:“戴兄何必歎氣,他日見了鐵山道長,找他算算今日的賬不就好了。”
葉孤鴻聽了此話,麵色微變。鐵山道長可是武當第一護法,真要讓這老頭子告到他老人家那裡去,他葉孤鴻隻怕沒好果子吃。
古風輕咳兩聲,一把拉住手按劍柄,又要來一句‘你習劍?可敢一戰’的作死小能手葉孤鴻。
他上前兩步,朝著戴獨行三人行了個禮,笑道:“晚輩與師兄追著冷四爺過來,奈何輕功不好,追得又急,還不知三位前輩的身份。師兄與南門少俠比劍在前,未能分個勝負。言語不當之處,還請三位前輩莫要怪罪。”
戴獨行冷哼一聲,算是結過此事。
唐悠然也冷哼一聲,葉孤鴻剛剛那番話,可並非因為與她比劍不分勝負的原因。不過她也沒去揭穿古風,畢竟這小子還幫她解過一次圍。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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