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背後議論彆人,還被正主當場抓獲。柏裡沒有回頭,內心裡已經尬到想要當場原地消失。
“溫師兄?你也回學校啊哈哈哈。”這種時候隻能裝傻,慕羨自知是自己不好,積極地想要引開話題。“我聽他們說你住的是教師公寓?那好像不跟我們一個方向哦。走另一個校門近一點。”
“沒關係。”
溫良久說,“我住的地方沒有門禁,先送你們回宿舍,就當是散步了。你們都住哪一棟?”
聊到這份上,再裝不在就有點過分了。柏裡勉強轉過身去,跟著低聲喊了一嗓子,“溫師兄。”
“不用麻煩。我們自己,能回去。”
他隻想客客氣氣地結束這個話題然後趕緊溜。
溫良久被他這句“溫師兄”叫得晃了神。看見他回頭,瞬間把自己原先想好的“不急於一時”丟去一邊,什麼計劃都忘乾淨了。
不知是腦子抽了還是壓根沒過腦子,他問出了一句更讓人想要原地去世的話——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還我浴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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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稱得上是落荒而逃。
回到宿舍裡,柏裡坐在床上胡思亂想:那個語氣到底是想表達什麼啊?是隨口試探還是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
為什麼他要在線下說這個?他到底想乾什麼?
羨羨當時的表情是怎麼回事啊!
……這個人為什麼那麼有存在感啊!
想得心煩意亂。過了許久,他的心情才漸漸平複下來,看待問題的角度也恢複成平日裡的客觀。
溫良久……
他是那種,輕易就可以給彆人的生活帶來變化的人。是個很容易就能給彆人造成影響的人。
所以,在遊戲裡補給他的金幣,在課堂上跟他說的謝謝,還有現在正在處理的想要快點還掉浴巾的事,都是為了結束掉這段有可能會給比彼此造成影響的關係。
在柏裡的觀念裡,隻要誰也不欠誰的,就能把關係結束掉了。
這樣就不會有後續的麻煩,也不會耽誤他去海島獨居的計劃。
他的人生規劃從初中畢業起就沒有變過。也不想讓任何人和事改變自己的想法,或是給自己的計劃增添阻力。所以才一直保持著互不相欠,平淡如水的與人交往原則。
站在這樣的角度去看人際關係,大多數時候心裡都隻有“沒必要,您真沒必要”的想法。長此以往,越來越佛,他已經很久都沒有對什麼人真的動過脾氣了。
可溫九不一樣。
柏裡想,他比彆人都厲害得多,才會在第一次見麵時就創造出那個戲劇化的結尾,足以讓他在一個照麵以後就在自己心裡的小名單上被歸到“可以的話最好以後都彆再見”的分類裡。
對。他比彆人都厲害。
柏裡突然冷靜下來。
他的任何舉動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
他很會利用彆人,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目的。
但是想什麼都沒有用。課還是要上,學分還是得拿。該是你的小組長,那他一整個學期都還會是你的小組長。
柏裡咬咬牙,決定暫時不去這些莫名其妙的事,拿起一旁的遊戲頭盔套在腦袋上睡覺。
隔天再去上思修課時,他的心情莫名悲壯。結果到了才發現這周上課時溫良久沒有再跟小組待在一起,隻在開頭點名的時候冒出來答了個到,後麵就翹課不知所蹤。
他趁機鬆了口氣,組裡的妹子們倒是很失落的樣子。
或許是又去開遊戲直播了,顧不得上課。
柏裡這幾天特意留心了些論壇上的消息,開始漸漸了解,原來他是個職業性質的遊戲主播,直播很多遊戲的實況攻略。今天上午沒來,說不定又是去趕哪個遊戲的新副本上線時間。
柏裡想起了昨天晚上查收的,他反饋給自己的好友申請上的留言,“周五晚上十點,在0193門口見。”
0193,是曙光下一個即將開啟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