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之鏡:“其實……若你們硬闖無望林是為了聖物而來,那麼你們反倒應該先救薛降塵才對。因為他是最後一關的鑰匙,他死了,聖物就會跟著沉到地底下。”
阮雲箏:“!”
這不還是得救兩個人嗎。
黎蘇桃:“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現在才說?”
真實之鏡:“冤枉,你們也沒問我啊。”
另一邊,薛降塵屢次用黎蘇桃威脅季臨淵,讓他不得不對自己出手。
打到最後,薛降塵和季臨淵幾乎已渾身是血,空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薛降塵拖著一身的傷走向季臨淵,終是單膝跪地倒在地上。
而季臨淵的右臂處的衣袖被血浸染了一遍又一遍,如同被血雨打濕了一般。
登時,他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瞥見自己因疼痛和失血過多而顫抖的右手,季臨淵麵沉如水,冷不丁笑了起來。
“你覺得你能殺掉我嗎。”他冷聲道。
薛降塵沒有回答。
季臨淵改用左手執劍,鋒利的劍刃壓在薛降塵身上。
“我在問你,你現在可以殺掉我嗎。”他陰沉著臉,語氣輕緩又慢。
再堅持一會兒,他興許就能體會到瀕死的感覺了。
可惜,那個可以殺死他的人不是薛降塵。
“聽起來,你很遺憾沒有被我殺死。”薛降塵抬頭看他,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在薛降塵的記憶當中,季臨淵喜歡失控的感覺,甚至是享受那些發生在他意料之外的事情。
“是。”季臨淵冷眼睥睨,抬起劍揮了下去,“不過你沒機會了。”
薛降塵閉上了雙眼。
“我想到辦法了!”黎蘇桃話音剛落,當即持劍刺入某一個鏡像法陣的陣眼。
緊跟著,一道光反彈到其中一麵鏡子上。
“我來幫你。”阮雲箏隨即趕到,一劍封住整個陣眼。
就在季臨淵的劍刃落到薛降塵頸上之前,一道巨響驀地從河中傳了出來。
刺目的光芒下,一麵龐大的「水鏡」立在了河水之上,而鏡中之人正是黎蘇桃和阮雲箏。
季臨淵微微側目,停下了手中的劍。
同一時間,黎蘇桃麵前的十麵鏡子全部陷進黑暗當中,不再照出任何的事物。
“呼——”黎蘇桃鬆了口氣,手腕用力將劍抽出,坐倒在地上。
現在是他們可以看到她們了。
隻要能分散一下季臨淵的注意力,薛降塵就能有一線生機。
希望薛降塵自己撐住啊。
思及此,黎蘇桃端詳著自己的雙手,沉默不語。
方才一瞬,她的毀滅之力好像恢複正常了。
“結束了嗎。”阮雲箏遲了一步把劍拔出,落眸一看,發現整個陣眼都塌了下去。
好恐怖的毀滅力。
“不知道。”黎蘇桃輕吸了口氣,提劍起身來到鏡子麵前,“但我們這邊該結束了。”
“把門打開。”她說。
真實之鏡:“……”
“這鏡子該不會是騙了我們之後,打算裝死吧。”阮雲箏擔心的說出自己內心的猜測,繼而自我否定道:“不能吧。”
“把門打開。”黎蘇桃又重複了一遍。
真實之鏡:“……”
靜默片刻,黎蘇桃猛地用劍劈開了鏡子,徒手揪出躲在鏡子後麵的人,攥著他的衣領把他壓在地上。
“讓我們進去。”她神色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