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四章(2 / 2)

“我真不該選你們,米勒。”西蒙中尉歎了一口氣,他拿出了幾顆奇特的子彈,將其壓/入了毛瑟槍的彈倉之中,“這東西一次隻能吃一個人,每吃一個人,速度就會更慢一些——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冒險的人,但你讓我不得不冒險。”

這些子彈在他手中時,可以看到其彈頭上鐫刻著一些密密麻麻的符文,映著灼灼火光,流動出攝人的光輝。這些符文給人以一種沉重如山的鎮/壓之感,仿佛棺槨上打下的一根釘與覆蓋的第一抔土,幾乎能定格血液與思想的流動。

仿佛是感受到了這股可怕的禁/錮之力,默默然那黑絮表麵在瞬間沸騰了,極度激烈的情緒似乎再一次調動起了暗魔法能量那暴躁動/亂的本能,雷光電火與鐵水熔岩在其間暴/漲滾動!

那默默然原本就已經足夠巨大的體態赫然竟是膨/脹了一倍,猶如鋪天蓋地的滔滔黑雲一般,以一種一往無前的速度奔襲向西蒙中尉,竟然徹底無視了火焰噴/射器的能量攻擊!它或許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它能感覺到這股力量的不可抗拒,所以它顯而易見地打算拚命了。

然而麵對如此威勢,鐵石一般的德國人卻連眉毛都不曾變一下。他隻是以一種極為行雲流水、但也極其平靜冷酷的姿態,抬手、然後開/槍!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帶著顫顫餘音,聽到的人幾乎都有一種耳朵裡會淌出/血的錯覺,可見這一聲槍響中蘊藏的力量!那顆子彈出膛之後,空氣都隨著其彈道軌跡被擠/壓出了一路肉/眼可見的、環繞火光的圓形波紋,仿佛不堪重負一般發出了刺耳的嘯音。

然而最詭異的是,這顆子彈表麵的符文竟然亮起了白光,那白光蘊藏著一種威嚴堂皇之感,給人以一種不容置疑也不敢質疑的獨/裁和霸道!

在子彈射/入那一團奔流的黑絮中時,那白光瞬間亮到了近乎刺眼的程度,像是陽光穿透烏雲一般,將默默然刺穿出無數道光之箭!默默然陡然在空中疾停,痛苦萬分地掙紮扭曲了一會兒,其表麵浮出了艾德那負痛咆哮的麵容。但隨著光箭越來越多,默默然最終還是無力抵/抗,那些暗魔法能量流迅速倒卷收縮,流動著實體化成一個昏迷倒地、骨/瘦/如/柴的少年。他雖然昏迷,但其體表卻奇異的沒有受到任何損傷。

——這是什麼子彈?遠處的李/明夜幾乎是驚住了,她快速回憶了一遍鬥獸場裝備大廳出/售的各色特殊子彈,最終卻找不到相對應的類彆,看起來這種子彈是本宇宙的特殊產物。

西蒙中尉似乎也有點意外於對方竟然自尋死路,但如此輕/鬆地解決了這個默然者,他總歸也是鬆了一口氣。

而此刻,昏迷的艾德距離他也不過三五米的距離,可見方才情勢之危急。

——事已至此,這項主線任務的各種常規完成方法,已經像是白紙黑字那樣清晰了。最次等的完成方法,顯然是如土著所想那樣進行,然後角鬥/士們有神的求神,沒神的賭臉。上一等的完成方法,就是撬開土著的嘴之後滅/口,獲得任務完整信息,再隨便抓幾個人來當炮灰。最上一等的,大概就是和土著軍官處成恨不得斬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關係,大家通力合作,不僅能一起完成任務,回到第二特彆行動隊後還能榨取土著的剩餘價值。

按理來說,這個角鬥/士小分隊中有李/明夜與文森特這樣的人,應當是可以非常輕/鬆地完成任務的。但很可惜,這幾人處處藏私,心思各異,不互相使絆子就不錯了,想要讓他們開誠布公的合作幾乎是做夢。

比如李/明夜確實從一開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但她也不可能對角鬥/士們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反而會選擇躲藏起來規避風險並待機而動。在人類清除計劃中,她因為實力太弱而不得不儘可能的坦誠(中途還因為任務衝/突動過殺心),但這裡並不是人類清除計劃,眼前的這幫角鬥/士也不是靳一夢。

出於主線任務完成評價考慮(這是可以多人完成的個人任務,並不要求對其他人有所貢獻),她此刻已經開始在盤算如何/在下山的路上利/用地理條件設伏,將存活的角鬥/士與西蒙中尉一起殺死了。不過鑒於角鬥/士們使用了超出單手冷兵器範疇的武/器……她覺得她暫時應該繼續坐山觀虎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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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威力巨大的一槍顯然讓蠍子有些躊躇和膽怯了,但文森特……反而是又笑了起來。

這個笑容簡直難以形容,很難想象一個人能笑得像一把被磨快並燒紅的刀子。真心實意的興/奮與狂/熱的喜悅浸透了他古銅色的麵容,他近乎於貪婪地盯著西蒙中尉,眼裡有兩團烈火燦燦跳躍:“這真是一個巨大的驚喜……我喜歡這種驚喜和意外的感覺,我感到了我的手指都在發/麻,這讓我……很想/做一些事情。”

他關上了火焰噴/射器,慢慢地、慢慢地打量著西蒙中尉。這種緩慢而鄭重的注視卻不像是看一個人的,更像是在看某些抽象的、值得他頂禮膜拜並舍生忘死的東西——與比他更強的人戰鬥、享受死亡或者勝利、窮儘身/體天賦與頭腦天賦去賺取每一次鮮血淋漓的喜悅……直到那些強者的身/體和靈魂,最終成為他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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