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第七章(1 / 2)

宇宙1第七章

克拉拉的突然暴起或許會讓第二特彆行動隊陷入短暫的驚慌之中,但這種混亂是絕對不可能長久的——這個行動隊在本質上是一個研究機/構,在那幾棟不起眼的小灰樓中天知道關著多少默然者。鑒於默然者體內那不穩定、易暴走的暗魔法能量,若是沒有有效的控/製措施,那些黑漆漆的小毛團恐怕早就把這裡夷為平地了。

隻見那默默然在吞噬了一個醫護人員之後,似乎稍微回過了神,繼而便毫不猶豫地騰空而起,就想退走——然而當它飛至半空中時,卻撞上了一片憑空出現的熾金色流光編織的細網。那光之網應當也是魔法手段,故而攔住了默默然這暗魔法能量集/合/體。

隻見那魔網在接/觸到默默然的刹那間,其金光流躥的網線陡然發出了極其淒麗的強光!那些光彩豔豔迸灑,宛若南北之極的蒼穹中奇跡一般異幻的極光,將籠罩在整個特彆行動隊上方形如半球的無形之網照射/了出來。奇怪的是,那五色光豔卻是被牢牢地籠在光網內部,連一絲半點都無法透到外界去,想必這魔網還起到了隔絕的作用。

默默然的體表迅速抽/搐了一下,仿佛受到了什麼傷害一般,當場便如一卷漆黑流火的瀑布一般從半空中倒掛下來,撲簌簌落在地上,引起了周圍的陣陣喧囂。

那異彩紛呈的魔光應該是一個示/警,因為在下一刻,一扇窗子打開了。

——按理來說,此刻情況混亂,一扇窗戶哪怕是突然爆/炸了,恐怕都無法吸引旁人的注意。然而那扇窗戶被推開所發出的輕微摩擦聲,卻如同響在所有人耳邊一般清晰,使人不自覺抬頭看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灰大衣的男人臨窗而立,身姿筆挺,麵容冷刻。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一團騷/亂,其高傲筆直的身影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存在感,仿佛從你看見他的這一刻,你就會用你的視網膜和腦細胞來烙印他的存在。

“海因裡希少校!”李/明夜聽到了開車的士兵崇拜而敬畏的低呼。

海因裡希當然不是為了秀存在感而開窗的。他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團默默然,隨後便掏出了一把槍。

——那是一把精雕細琢的轉輪手/槍。這把槍擁有線條流暢的銀灰色金屬□□管,握柄仿若象牙雕琢,精致無暇的造型給人以一種極致的優雅和秩序之感,讓人情不自禁疑惑於這把槍為什麼會在人手中,而不是在一個恒溫恒濕的水晶展櫃裡接受讚美和供奉。然而當海因裡希把槍口指向默默然時,這把武/器卻立刻煥發出了另一種風華。

那深邃的槍口仿佛九天之上的神明睜開了一隻眼睛,當他開/槍之時,便會給你一個無可置疑、不容掙紮的宣判,莊嚴而神聖地裁決你的命運!他說你有罪你便有罪,他要你死你便隻能去死,天已絕人之路!

在這樣恐怖到有如實質的壓/迫之下,默默然哪怕再見識短淺,也知道情況不妙,它立刻以一種極高的速度四處流竄了起來。

然而海因裡希的槍口卻始終牢牢地鎖定著飛快移動的默默然,短短兩秒鐘之後,他冷峻如刀的眉峰略微一挑,眸光收束——

“以利亞·海因裡希,你給我住手!我以德姆斯特朗的名義詛咒你的槍,你粗/魯的像一隻正在跳踢踏舞的巨怪!”空中突然傳來了一個氣急敗壞的咆哮聲,隻見當空氣流疾旋,一個黑袍身影驟然凝聚。這個黑袍人暴怒地吼道:“教廷難道永遠都不會教/導你什麼是禮貌嗎?你們這些該死的獵巫人,就不能使用除了刀子與火/藥以外的方式來與人交流?”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巫師!

李/明夜不由睜大了眼,仔細地打量著她進入這個宇宙之後見到的第一個巫師。

這個巫師身著一襲素麵黑袍,寬大的袍袖與衣擺迎風卷鼓,猶如一片貼地而行的沉沉烏雲。他的麵容與氣質都十分平淡,與海因裡希那表露於外的冷冽風度一對比,更是平凡的像是一杯白水。這個人就像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普通人,除了那離奇的出場與言辭之外,沒有半點值得人記住的東西。

海因裡希冷哼了一聲收了槍,遙遙諷刺道:“我從不與該上絞刑架和鐵處/女的怪物進行交流,弗裡德裡希。我被授權負責這裡的保衛工作,如果你對我的工作內容有異/議,你應該去找希姆萊將軍。”

“我會的,海因裡希!”弗裡德裡希冷笑道,“如果任由你們這些破/壞分/子糟蹋原材料,恐怕我到戰爭結束都沒法踏進我家的壁爐了。”

在這個時代中,可以被稱為希姆萊將軍的人隻有一個——海因裡希·魯伊特伯德·希姆萊,納/粹德國黨衛隊首領、武/裝黨衛軍大將、蓋/世/太/保領/袖!從海因裡希少校的話中可以看出,第二特彆行動隊由這位納/粹重要政/治頭/目直屬統率,可見納/粹德國對於此隊的重視程度。

除此之外也可以看出,在這個特彆行動隊中,巫師與教廷之間的矛盾幾乎可以用撕/破臉來形容了。從二人對話與背景介紹中可以推斷,這二人想必是行動隊中教廷與巫師勢力的頭/目,而行動隊中的勢力格局也是一目了然——教廷負責此處的安保工作,巫師想必是負責核心研究部分,而世俗政/權則從中斡旋平衡,兩邊都能插上一腳,從而獲得對整個項目的掌控力。

這也使得李/明夜打消了對於西蒙之死事發的大部分顧慮——她可一刻都沒忘記,本宇宙中存在“攝神取念”這種咒語。

——魔法也是分很多種類彆的,除了鄧布利多/伏地魔/格林德沃這樣的變/態大能,絕大多數巫師顯然不可能將魔法研究得麵麵俱到。實際上,就算是這幾個可數的變/態,在魔法研究方麵也是有一些各自的短板的。

換句話說,第二特彆行動隊中的巫師恰好精通攝神取念的概率並不算很高。其次,攝神取念這樣的咒語一旦用出來,勢必會讓克拉拉記起被逮住的不堪回憶,從而再次使其失控化身默默然,並對施術者造成反噬(詳情參見哈利波特原著)。最後,巫師和教廷之間果然是見麵翻白眼的關係,因而哪怕海因裡希居然真的向巫師們開口了(小概率),巫師們同意這個請求的可能性也實在很低。

綜上所述,西蒙之死事發,著實是小概率中的小概率。要是這麼一個坑爹的概率也被二人賭中了……那他們倆也就隻有認了唄!

就在德國獵巫人與德國巫師互噴時,默默然依然在四處遊走,隻是不知為什麼,它卻是顯而易見地對弗裡德裡希表示出了忌憚,故而根本不去靠近這位黑袍巫師。它暴躁而不顧一切地撞擊著一處光網,直引得這行動隊上空極光流轉,異彩紛呈。

在它堅持不懈的撞擊怒懟之下,那一處魔網之中,有一道熾金色光線竟是不堪重負地崩裂開了!那光線的崩裂沒有發出半點聲音,一旦裂開,便即無聲地溶解在了空氣裡。

然而這微不足道的崩裂卻使下方的黑袍巫師霍然抬頭。他有些意外地打量著默默然,稱奇道:“這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默然者……收起你的槍,白/癡!我來解決這個麻煩。”

弗裡德裡希話音剛落,便從腰間抽/出了一根魔杖。隻見他遙遙用魔杖一指那默默然,杖尖便冒出了一叢叢與光網同色的熾金色光霧。那光霧在空中迅速蔓延成了一張大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繼而像網魚一般兜住了默默然,並開始收緊!

然而倉促織就的羅網顯然不能與精心製/作的屏障相比,默默然發力一掙,立時便將其崩成絲絲縷縷的殘破光線。弗裡德裡希卻是毫不意外,隻輕描淡寫地再度揮了揮魔杖,杖尖持續冒出的一縷金光不斷地融入那殘破的光網。

空中仿佛有一群看不見的勤奮織工正在一刻不停地工作一般,新的羅網在短短兩秒鐘之內便再度被編織成型,重新罩向默默然。如是幾次三番下來,默默然顯然有些不支,不論是速度還是力度都有了顯著的下降。

——若是一個眼光高明的巫師正在此處,想必會驚歎於弗裡德裡希對於魔法妙到巔毫的掌控力,要知道之前那構成屏障的魔網破裂之後是直接溶解於空氣中的。而弗裡德裡希現在的行為,毫無疑問將他自身的精神力損耗降到了最低。這並不是一件很容易做到的事情,可見此人在巫師界應當是一名極其出色的人物。

然而很可惜,普通人是不具備這種眼光的,哪怕是海因裡希少校也是如此。他抱著手臂看了一會兒,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剛要出聲催促,卻見弗裡德裡希倏然一指那默默然的中心,口/中輕吟道:“魂魄出竅!”

這極輕的一聲咒語,卻仿佛蘊藏有直擊心靈的柔和力量,使所有聽到的人隻覺如蒙昧時期尚在母親子/宮中一般,空白、溫暖、舒適而安逸。

——奪魂咒!哈利波特宇宙中三大不可饒恕咒之一,具有徹底控/製他人心靈的效果,堪稱是本宇宙中的終極咒語之一!

這個咒語之強大妖異,甚至使沒有承受咒語之人都產生了刹那的恍惚感(應該跟意誌有關),更遑論那猝不及防的默默然了。空中的默默然立時一僵,繼而周/身亂流倒卷,當下便要轉化為人類模樣。

然而恰在此時,異變突生。

隻見那默默然體表迅速浮凸起了一張竭力掙紮的臉容,那張臉上的表情頗為猙獰,但卻赫然是艾德的臉!這張臉容一閃而逝,旋即便隱沒在如煙似絮的魔法能量流中,隻見下一刻,那默默然便掙脫了奪魂咒勾心奪魄的無形束縛,警惕地在高處盤旋,隻是看起來氣勢再度萎靡了不少。

“嗯?”弗裡德裡希詫異地挑了挑眉。

“臥/槽?”李/明夜與文森特立時驚了。二人對視一眼,立時便想起了那一日艾德的屍體所發生的異變。

要知道在本宇宙世界觀下,先後發生過“伏地魔的魂魄碎片與哈利波特融為一體”、“獨/立的靈魂碎片擁有使用魔杖的魔力”、“莉莉波特的生命祝福能夠反彈阿瓦達索命咒”……等等諸如此類的囧事,“妹控艾德的靈魂存在於克拉拉體/內”這件事,聽起來倒也不算特彆難以接受了——此事甚至與原著中的一些例子還有一定的共通性。

在艾德的處境中,克拉拉不僅僅是他的妹妹,還是他目之所及的唯一同類,更是他“過上正常生活”這一夢想的實體化寄托,他對於克拉拉的牽掛羈絆,絕對是普通人難以想象的。而這一對兄妹彼此心靈相依、魔力與靈魂又出自同源……很難說當下這個離奇情況發生,是因為這些因素中的哪一個起了決定性的作用。

就目前的情勢來看,克拉拉應當是出現了類似“人格分/裂”和“一體雙魂”的情況。每當克拉拉遭遇危險之時,她那永遠可靠的兄長就會再度攔在危險與她之間,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儘可能的為她遮風擋雨——就像他從未離開過一樣。

弗裡德裡希雖然對這個情況頗為意外,但他也是極其果斷地做出了正確的選擇——在這個情況下,想要再使用奪魂咒“和平”控/製默默然已是不大可能了。

隻見他手中那魔杖迅速對著空中的默默然狠狠一刺,仿佛手中並不是一根木頭所製的魔杖,而是一把無/堅/不/摧、銳利冰冷的刺劍。隨著他的動作,那杖尖立時冒出了一股刺眼的紅光,這一記紅光猶如子彈一般呼嘯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默默然!

那默默然煊赫沸騰的黑霧當即萎靡收縮,整體再次若瀑布般垂墜奔泄,並飛快地轉化為克拉拉那瘦小昏迷的身影。弗裡德裡希一手伸出,虛虛一托,便將即將墜地的克拉拉憑空托住,安安穩穩地放到了地上。

這場默然者暴走引發的騷/亂,在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便被弗裡德裡希消弭於無形之中。高處的海因裡希冷哼一聲重重地關上了窗,在場其餘人也都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顯然不論是這二人之間的矛盾,還是巫師那超乎常理的魔法,都已經是此地的一種日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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