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10第三章
在“焰拳傭兵團被變形怪滲透”這句話之中,重點並非隻有“焰拳傭兵團被滲透”,還有“變形怪”。
焰拳被滲透固然不是小事。劍灣各地城邦林立、不同勢力或大或小,各踞一方,當下的和平可以說是來之不易。有其它勢力衝著博德之門的重要武/裝力量焰拳傭兵團下手(而且被發現了),著實是一個相當危險的信號……但事關變形怪,那或許就不僅僅是“戰爭的征兆”這麼簡單了。
這得提及困擾博德之門、乃至於困擾整個費倫大/陸的一樁過去。百年/前,在“動/蕩之年”中隕落的謀殺之神巴爾雖然連神職、權能與大部分信/徒都被其他神祇奪走了,其本質卻仍然存在於世上,並圖謀通/過其血脈後裔回歸。在巴爾的這次圖謀中,其麾下謀殺教團的狂信/徒,以及諸位身懷殺/戮之血的巴爾後裔,以整個費倫為地圖,開展了一場血/腥殺/戮的生存者遊戲。他們招兵買馬,組建勢力,掀起戰爭,獵殺彼此,也被彼此獵殺。這是專屬於殺/戮之神的盛大儀式,當/世界流了足夠多的血,當/世間隻剩下一個巴爾後裔,最後的生還者將成為新的謀殺之神——實際則是被巴爾吞噬,以換取他們的父神的偉大重生。一時之間,天/下/大/亂,生靈塗炭,血流漂杵。無數凡人哀嚎著死去,無數英雄在戰火中隕落。
這場盛大的血/腥儀式,在這個世界終結於一個不錯的結果——最後的巴爾後裔阿布德爾·阿德裡安反/抗了他的父神。並不僅僅是反/抗了巴爾的旨意,甚至反/抗了巴爾的血脈,以及其血脈中蘊含的無限力量,這使得儀式最後以失敗告終。謀殺之神並沒有成功回歸,但對於永恒不滅的神靈而言,這不過是一時的漲落。隻要這世上有死亡,巴爾就永遠棲息在死亡的暗影中,謀劃著下一次的卷土重來。
對於在那場盛大的血/腥儀式中的幸存者而言,該銘記的並不僅僅是戰爭和謀殺教團的恐怖殺手,還有其他巴爾之/子為謀奪博德之門、組建自身勢力和挑/起戰火的種種舉措。在那場動/亂中,“變形怪”這一族群為其提/供服/務,滲透挑唆無/所/不/用/其/極,謀殺和取代了許多當時的大人物,製/造了諸多血/腥、陰/謀和紛爭。事到如今,世人一想到“變形怪”,難免立刻回憶起巴爾之禍,當然在此之前,“變形怪”的名聲本來就不是很好。
其實變形怪這一族群本就是人人喊打,畢竟這些怪物的天賦就是“奪走他人的生活”,而他們也確實經常受雇乾一些間諜勾當,但在此之前,這一族群是沉默地分散於人群之中的,給人的感覺很像是隻出現在吟遊詩人口/中的瀕危生物(變形怪一般不會暴/露也是重要原因),其事跡多是如“變形怪謀殺並取代一個富商,試圖過上奢靡生活,結果被富商老婆拆穿並雇/傭冒險者將其毆/打致/死”之類,大眾危害性聽起來甚至不如老鼠。沒有人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不止一個、不止十個、甚至不止一百個的變形怪,也沒有人能想到,這些變形怪竟然跟一個野心勃勃的巴爾後裔勾結到了一起,更加不會有人想到,其勾結的結果竟然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一個野心勃勃的巴爾後裔意味著戰爭和災/難,一個野心勃勃又擁有百多名變形怪下屬的巴爾後裔,則會把全世界都拖下水,一個把全世界都拖下水的惡神後裔,就有可能意味惡神的陰/謀,意味著天/下/大/亂,意味著凡人如草芥、傳/奇亦凋零,就連神祇都有可能隕落。總而言之,在經曆過巴爾之/子事/件後,單個的變形怪固然是引得人人自危、搞得焰拳手忙腳亂,但假如在查證後發現,這個變形怪隻不過是被其他勢力、組/織或城邦雇/傭來做一些比較常規的“變形怪工作”,那幾乎是可以令人鬆一口氣了。
——然而,變形怪的出現,城中的數十起謀殺,這二者結合到一起,真是怎麼看怎麼不妙。可想而知,當靳李二人與克藍沃牧師將變形怪押/送至焰拳傭兵團之後,場麵是何等的雞飛狗跳。
在經曆過李/明夜的原力折磨之後,理所當然的,這名變形怪的嘴並不算嚴——尤其是在李/明夜提出,希望焰拳能將變形怪審完後交由她處置的情況下。李/明夜話一出口,這可憐的變形怪立即表示願意供出自己所知的一切,他隻有一個要求,希望一名身為聖武士的焰拳高級軍官以其誓言擔保,在招供後一定要將他殺死並殺滅他的靈魂,以求自己不要落入李/明夜手中,或淪入謀殺之王的恐怖神域中遭受無儘折磨。落入李/明夜手裡當然是求死不能,但殺/戮之神同樣殘/忍冷酷,且對背叛的信/徒永不寬容。
李/明夜聽了之後隻是一笑:“我隻是想要一個變形怪,多幾個也行,越多越好,最好強一點。那個變形怪不必一定是你。”她溫和地對嚇破了膽的變形怪說道。後者聽後立刻瘋狂點頭,顯然是完全聽懂了。
由高階聖武士主持的審訊通常會用到一些類似“誠實領域”的能力,不論是李/明夜還是靳一夢,都完全不想置身於這種能力之中,因此他們很快就退出了審訊室,隨便找了個會客室喝/茶。這倒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主線任務乃是“調/查蓋爾·德卡裡奧斯的死因”,如今屍體雖然見到了,任務卻還沒完成……很顯然,他們需要更關鍵和具體的情報,才能將任務推進至下一階段。
在喝/茶等待的檔口,李/明夜在同盟頻道裡說明了情況,同時還不忘嘲笑伊恩“竟然在早知這段曆/史劇情有變形怪參與的前提下被一個變形怪騙了”。後者聞言頗感詫異,他同樣是天人合一的境界,洞察能力不算弱,肉/體功/法也有一些,見識閱曆更是秒殺絕大部分同階角鬥/士,但確實是完全沒看出來。弗蘭克隨即以血族大宗師的身份蓋章欽/定,這不怪伊恩眼瞎,那變形怪從肌肉骨骼皮膚臟腑,到實力強度和功/法氣息,完完全全就是個有窮中後期的人類男性。
“其實真要說起來,比起土著人類,變形怪跟我們的相似之處反而更多。我們能隨便換臉,也隨時做好了獲得他人能力的準備(指花錢學技能),但我們的本質是什麼?隻有白塔才知道。”李/明夜輕笑說道,“比較有趣的是,我在變形怪體/內發現了一些跟組成我們的基礎法則比較相似的細微結構,不過嘛,我個人認為,那可能隻是‘變化’領域的一些通用的法則結構組成……”
“這話題一下就學術起來了。”文森特說道,“學術,而且令人想打瞌睡。現在彆再說了,我回頭弄幾個活的變形怪給你。”
“好。”李/明夜很滿意。
“根據資料來看,如果一個變形怪能偽裝成有窮中後期的人類男性,那他本身的實力也不會低於這個水準。焰拳的人看得住他嗎?”伊恩問道。
“問題不大,負責看住他的焰拳是個聖武士,給我的感覺大概是……我想想,跟唐正差不多吧。”靳一夢粗略評估了一下,略一停頓,又有些感慨:“A/級宇宙是了不得啊,隨便來個高級軍官就是一個唐正。”
“你以為呢?這可是博德之門,傳/奇紮堆!你要是去深水城,搞不好都有法相。我估計現任焰拳總指揮官瑞文嘉德大公爵可能都是半法相了,不然哪裡鎮得住。”js說道,“不過土著的實力正常來講得打八折,‘劍聖’要真在這裡,估計問出地點就直接去挑巴爾教團了。”
土著再怎麼強都是肉/體凡胎,就算紙麵實力跟角鬥/士差不多,卻不像角鬥/士那樣技能動作和施法效果穩定、嚼口香糖都能回血,且隨時都能掏出一大堆五花八門的異界古怪道具,故而真打起來實際效果多半遜色半階。土著主要強在“土著”這一點上,強大的土著多半背景深厚,與角鬥/士之間的對比就如本地關係戶之於外地愣頭青,前者不僅隨隨便便就能搖來一麵包車人幫忙打架,像什麼打了小的來老的更是家常便飯,要是這土著的關係再硬點兒,滅掉後迎來什麼“神怒”、“神罰”都不算太意外。
隻不過嘛,既然是拚關係,聖座組/織等階總負責人級彆的關係,總歸還是會更硬一些的。大不了打不過就搖人嘛,搖人誰不會呀!不論是唐正還是阿斯特羅都不怎麼怕巴爾教團,他們自身本來就比較能打,其硬實力就算擱“傳/奇冒險者”裡也是傳/奇,真要說直接去挑巴爾教團,那也不是不行,但問題是他們連巴爾教團根據地究竟在哪裡都不知道……因此阿斯特羅壓根就沒接js的話茬。
阿斯特羅沒接話,但想接話的人有的是。陳英華說道:“又不是全天下就隻有唐正挑得了巴爾教團!咱們那麼多人呢,還有法相罩著,怕啥。大老板你占卜一下試試,地點給個,我明天一早就把邪/教老大的狗頭送你桌上。”
“我要頭乾什麼?我又不是文森特。你不如放一碗炸醬麵,給我當明天的早餐。”李/明夜笑著說道。她隨即睜開/慧眼,拿出天機之骰拋了一下,“不太行,乾擾很厲害……嘖,這個世界有預/言類法術嗎?”
像這種太過細枝末節的曆/史文化背景,通常不會出現在曆練項目資料裡,但難不倒對這個世界充滿熱情的js。他說道:“有,而且有不少,甚至形成了專門的魔法/學派。”
“既然如此,‘反預/言魔法’應該也同樣發達了。”李/明夜閉上眼,凝神靜氣片刻,接著睜開眼再度一拋骰子……這一次,天機之骰的下墜過程極為緩慢,甚至有些艱難,就好似空氣裡有無形的粘/稠阻礙在阻止它一樣。然而它最終還是落進了李/明夜的手裡。“我無法告訴你們精確的未來,但我能看見‘成功’,就如我看見明日的黎明。”她說道,“我們走在正確的道路上。”
“好吧!那就讓那個教團多活幾天。”js猶自不甘心,嘀嘀咕咕的。
“拜托,你能不能彆玩過遊戲就認為自己一定無敵了?”斯/諾沒好氣地反駁了js的狂/妄暴論。他覺得這家夥自從走/狗屎運升階天人合一後就有點膨/脹,需要隨時隨地潑一瓢冷水。“就是你的餿主意,老/子他/媽/的控/製了幾百隻老鼠進下水道探路,然後你猜我發現什麼?你的破遊戲地圖屁都不算。”
“哦?”阿斯特羅饒有興致地提問,“告訴我你的探索結果。”
“頭兒,不好說,真不好說。”斯/諾說道,“我不知道這個該死的博德之門是他/媽/的怎麼蓋起來的,可能有魔法吧!這地方法/師和矮人都多。底下基本都是鏤空的,那些乾活的矮人和法/師工期肯定很緊,我呸,工期再緊活乾成這樣也該吊起來打。咱們腳底下還有個舊城,很老了,看廢墟痕跡像是地/震給震毀了,也說不定是哪個法相在這裡跺了一腳,有很多非常古怪的裂隙,像是什麼東西從底下鑽出來一樣。反正這個城市的下水道是用整個舊城改的,下水道加舊城廢墟占地麵積很大,跟現在的新城差不多。這是第一層。”
“第一層?”js驚了。
“我隻能數出第一層了,就第一層還有點道理,能歸類成‘層’,再往下都不知道咋形成的,岩石土壤洞/穴房屋宮殿礦道地/下水一團糟,還連著幾個莫名其妙的亞空間。你把五六個紐約直接從地上整個拔起來,像擰毛巾一樣擰一起,然後再把這團該死的大毛巾塞到地底下,差不多就是這個結果。說不定還真是這樣,這裡搞不好有法相打過架,法相嘛你知道的,隨便就拔起一座山來掄人。總之就算隻是老鼠能探到的地方就非常深,非常龐大、立體和複雜。你管這世界叫啥來著,傑森,龍與地/下城?龍我還沒見著,地/下城真的是一套一套的。不過底下真有龍也說不準,我能感覺到在那些地方往下非常深的方向有強大的氣息,最好不要貿然招惹。”
“如果不往下,僅僅是下水道和舊城部分呢?你探完了麼?”伊恩問道。
“還沒,主要是老鼠有點不夠了。”斯/諾無奈說道,“你是不知道,這下水道裡真是什麼都有啊!軟泥怪,油脂元素,僵屍,僵屍塊,肉食植物,泥蝙蝠,魚人,詛咒區域……這些勉強還能算成自然環境吧,關鍵還有些不屬於自然環境的。流浪漢到處都是,有散居的,也有結成村寨的,共同點是見到老鼠跟見到麵包一樣;還有一大堆通緝犯和強盜窩/點,其中有些強盜那是真把流浪漢和老鼠當麵包,我的老鼠路過的時候看到一夥哥布林在烤人腿吃。除此之外,光是小型邪/教祭壇我就發現了三個,老鼠一到那附近直接就失聯了,關鍵是每個邪/教祭壇給我的心靈衝擊還不一樣,這他/媽是三個不同的邪/教,我真是服了!東南方向那邊一大塊保存比較好的舊城廢墟應該是被盜賊工會占了,人氣很足,滿地機/關,還圍著一圈毒氣。我的老鼠死傷慘重,得換片區域再招一批了。”
“你來這麼一趟,博德之門的城市衛生狀況應該會有很大的改善。”弗蘭克笑道,“回頭你可以把下水道地圖畫出來,焰拳可能會買,再改善一下城市治安狀況。”
“那不一定,我估計焰拳也不想下去,冒險者也不愛接這種活兒。而且底下其實大部分都是流浪漢,就靠倒下來的生活垃/圾過日子,你還真彆說,那些垃/圾裡吃的是真多啊!我估計所有流浪漢加起來都夠吃。”斯/諾頓了頓,又有些感慨:“唉,你看博德之門光鮮亮麗的,下水道真是讓我開眼了。而且你們發現沒?下城區這麼大,街麵上流浪漢特彆少,估計焰拳會定期驅趕,然後城裡又沒什麼福利機/構。那些流浪漢要麼去外城區乾苦力活,是自食其力沒錯,但乾活累啊,還一天到晚被偷被搶,要麼就得進下水道當老鼠……”
“聽起來你沒找著巴爾神殿。”靳一夢打斷了斯/諾沒完沒了的嘮叨和感慨,“我給你個大致方向,北邊。”那名變形怪還沒來得及在腦海中規劃詳細路線,便落入了巴爾聖徽的注視之下,因此他也隻能從一些刹那的閃念中捕捉出大致方向。
“北邊?北邊我探完了,沒啥特殊的。等等,我想想……”斯/諾的語氣忽然有些猶豫,透露/出思索的意味,“唔,你說北邊……往北的方向,挺大一片區域,偶爾會有足跡憑空出現或消失。如果你確定是北邊的話,那裡可能有個藏得很深的亞空間。”
亞空間主要可以分作兩種。其一乃是直接從主空間中圈一塊看好的地皮,並施加魔法封/鎖。這種亞空間的製/作方式類似於圍一圈柵欄,技術含量比較低,也不需要太精妙的高階空間魔法,高級魔法人/士應該隨手就能捏一個出來。其二就比較複雜了,乃是創造出一個平行於主空間的時空,以形成獨/立空間的形態,依附或脫離出主空間之外。這種亞空間一般是很難被發現的,即使僅是發現它,都需要非常精妙高深的魔法能力,才能捕捉到亞空間與主空間的微薄銜接處,存在那麼一絲不同尋常的魔法波動。這種亞空間並不完全是人工構築,也有可能是自然生成,通俗意義上的冥界、地獄、靈界、神域等皆分屬此類。斯/諾雖非天人合一,洞察能力和見識也並不差,不至於會疏漏前者,如此便是後者了。
李/明夜轉念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控/製幾百隻老鼠探下水道對斯/諾確實是區區小事,對臥虎藏龍的博德之門也同樣不算啥大事,隨便來個傳/奇德魯伊一樣能搞定。以殺/戮之神信/徒那人人喊打的風評、瘋狂的行/事作風和隔一段時間必須殺幾個人玩玩的業績指標,如果巴爾神殿確實如遊戲所示那樣藏於地/下舊城,區區一圈魔法柵欄,很顯然是不夠隱蔽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有點麻煩了。”李/明夜說道,“這種亞空間通常有獨特的進入方式,有可能是左腳先邁進下水道,也有可能跟冥界一樣要死了才能進,這都說不準。”
“老大你謙虛了。你不是應該能強行算出來,然後強行開個彩虹橋闖進去嗎?算不出來的話我給你買個算盤。”陳英華笑道。
“我或許可以,但接下來我就會被巴爾乾掉——他既然號稱‘謀殺之王’,想必不會對強行闖入的客人有多熱情。”李/明夜頓了頓,聳聳肩:“就我個人而言,並不想那麼早就請出‘賢者’來協助。還是先聽聽那隻變形怪的建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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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了一點——一個人的膝蓋既然不夠硬,那麼這個人的價值,通常也就不會高到哪裡去。
那名被逮住的變形怪,固然已經算是巴爾教團項目執行人員中的中高級人/士,態度也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僅揭/露了謀殺案與巴爾教團的深刻聯/係、巴爾教團與至上真神邪/教團體的深刻聯/係、部分巴爾教團下一步謀殺部署的安排,還順便供出了焰拳、守望者、上城區貴/族圈中幾個被收/買的邪/教/徒和深藏不露的變形怪,以及幾個謀殺教團地上據點……但這些情報主要還是對土著更加有用,很難直接滿足除了李/明夜之外的角鬥/士的需求。彆的姑且不提,謀殺蓋爾·德卡裡奧斯的凶手仍然沒有找到。
實際上,這並不能怪變形怪不配合,也不能怪焰拳的審訊人員不儘職——後者確實是牢記角鬥/士的需求,也確確實實仔細盤/問了德卡裡奧斯謀殺案,可惜變形怪對德卡裡奧斯謀殺案所知甚少。這個該死的邪/教團在謀殺案具體執行層麵分出了數支團隊,變形怪雖然大小也算個小隊長,卻主要負責潛伏工作,頂多給謀殺團隊打打配合,誤導焰拳查案,以免乾涉行動人員的謀殺大業。硬要說的話他其實還挺納悶,這夥冒險者憑啥認定這樁案子一定就是他們做的?不過他轉念一想,又覺得“冒險者追查其他人犯/下的案子,陰差陽錯把他揪出來”,更加的令他憋屈鬱悶,於是便也罷了。m..m
總而言之,這夥邪/教/徒秉持著非法地/下團/夥應有的職業素養,不僅有明確嚴密的分工,組/織架構還極完整,故而情報和行動兩條線之間交叉極少,目前的口供,已經是審訊人員連實供帶推理的結果了。而僅僅是目前的口供,就已經帶出了大量亟待處理的問題,需要焰拳、守望者與城市管理層全力應對。
——彆的姑且不提,邪/教/徒的明確分工與完整組/織架構,無疑說明他們擁有相當充足的人手,而這引申出了大量問題。如何處理大量巴爾教/徒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巴爾教團本就是人人喊打,尤其博德之門,深受巴爾禍/害,對巴爾教/徒更是有直觀的曆/史警惕。在群眾基礎這麼差的前提下,他們如何發展出這麼多手下?可想而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焰拳和城市守望者肯定得忙得四腳朝天了。
對於這個結果,李/明夜並不是很甘心——這家夥就連行動組人員用來謀殺靈魂的凶器都沒有!靳一夢同樣不甘心,老婆難得問他要個東西,居然不能馬上拿到,簡直豈有此理。為此他特地又進了審訊室一趟,專門又翻了一遍那名變形怪的腦子,發現確實再翻不出什麼來,也隻能無奈作罷。
“其實也不是一定就翻不出東西來。”靳一夢出審訊室後對李/明夜說道,“他腦子裡還有東西,被魔法蓋著,就跟那什麼赤膽忠心咒似的,不仔細找很難發現,找到了也看不到東西。我稍微研究了一下,那些記憶是隻有在設定的特定情況下才能觸發的,可能是置身於什麼場景,也可能是對麵的人帶著什麼東西。他平時也不知道,壓根就不記得,需要有個特定情況來開啟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