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8 章 第十四章(1 / 2)

宇宙10第十四章

在靳一夢發表了一通“倫敦是美食地獄”的暴論之後,李/明夜……李/明夜不服氣也沒用,這確實是事實。實際上她有時也覺得很奇怪,為何兩個世界、兩個時代的倫敦,隻要跟英格蘭沾邊,比如英格蘭餐館、英格蘭超市,那裡麵的東西就都不好吃。她一直是理智的人,於是她理智地認為這大概是殖民地勞工奴/隸的詛咒,或是一場等價交換的獻祭,主宇宙的大不列顛王室獻祭了所有與美食相關的元素,換取了以島國之身稱霸世界百年的輝煌國運。假如不是這樣,那大概就隻有“蜥蜴人秘密替換了英國境內所有廚子”這一解釋了……這種不科學的解釋她是不會相信的。

總而言之,李/明夜果斷地轉移了話題:“說起這個。”她轉頭對文森特叮囑,“你去艾爾圖伽德的時候,衣服帶薄一點。”

“乾嘛,我這趟出差還要下地獄?”文森特“嘶”了一聲,“不是說好了隻有……咳,下地獄的另有其人嗎?”

“閉嘴!”李/明夜立刻白了文森特一眼,指了指幾人頭頂。

李/明夜的這個動作,可以理解為“舉頭三尺有神明”,而這也確實是事實——兄弟會“導師”的團隊正在此地,而那個團隊裡有數名法相,在鬥獸場裡也是真正超凡脫俗的半神。

誠然,“導師”有“賢者”盯著,而且“導師”這次是來給蘭瑟監考的,理論上不會插手凡間,但李/明夜和阿斯特羅都不認為這位半神的素質能有這般高尚。蘭瑟突破得靠自己,這件事“導師”確實插不上手,但在堡壘降臨此地的前提下,他肯定會儘可能地在“回避原則”、“監考原則”和“賢者的盯梢”之外,為蘭瑟的團隊提/供一些幫助……除此之外,一個法相能有多少手段,那真是數都數不過來,更彆提對麵的法相還不止一個。

總而言之,不論這次“導師”是否來監考的,他都不可能會希望兄弟會的曆練布局失敗,這相當於明晃晃抽他的臉。“賢者”和午夜女士雖然會為堡壘和命運提/供幫助(大家——尤其是命運團隊現在還活著就證明了這一點),但對麵畢竟也是法相,開/戰之外的手段多的是不說,以天人合一的位格甚至有可能都無法想象,這根本就防不勝防。這樣一來,想要陰死兄弟會,就必須格外謹慎,仔細斟酌了。

李/明夜跟阿斯特羅冥思苦想了非常久,最後得出結論——想要突破“導師”的阻礙破/壞兄弟會的布局,就必須做到“事出突然”。必須在對方認為一切儘在掌握之時,達成突如其來的反轉,烈度得大,時間得短,使他們整個崩/盤,一下子弄死。當然,想必對方也是這樣想的,因為他們差不多是同樣的處境。

隻有這樣——隻有讓事/故突然爆發,大感意外的半神對上早有準備的半神,才能令前者猝不及防,後者遊刃有餘。這一點對李/明夜尤其的重要,因為隻要兄弟會沒有真正的死傷,“導師”就不會動阿斯特羅和他的堡壘,但隻有遊刃有餘的“賢者”,才能順手保住命運團隊的所有人。

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非常繁瑣、非常細致的前期準備。現在就要開始。

這一次很危險,李/明夜也知道。好在,舉頭三尺有神明。

不論是勝方還是敗方,這一場神戰,最後都是得神明來兜底的。

.

從理論上來講,布朗的絕命詛咒和諾蘭的病毒,都是必定致命的東西。

以“詛咒之影”的咒法造詣,以其身死血仇為基所爆發出的詛咒,足以在瞬間掃清艾爾托瑞爾這樣大城市至少70%的人口;“黑死病”的病毒更不必提,要是他耐心點,可以讓混沌海所有B級以下世界,步入影視版《生化危/機》或《輻射》那樣的絕望末/世。值得一提的是,後者確實有數個屬於他個人的、實驗室性質的資源點,這般的財大氣粗,即使是如今的李/明夜都頗為羨慕。

隻不過,當這絕命詛咒與致命病毒用於聖者——尤其是文森特這樣精練肉/體的聖者時,情況就會有所改變了。

就比如“詛咒之影”的絕命詛咒。首先,對於巴裡·布朗而言,隻要有“構造師”在,有“構造師”建造於大本營的臨時“母巢”在,有用於團隊複活回歸的正版“母巢”在,最重要的是,有“欺詐師”與“構造師”聯手製/造的護持自身靈魂之裝備在,性命和腦袋就都不是什麼不可再生的資源。哪怕身軀全毀,若是不打算直接回歸,那大不了讓路卡·瓦利再給他捏個臨時身/體便是了。換而言之,他雖然剛才被文森特瞬殺,但隻要路卡·瓦利稍微騰出手來,他就又能站起來,脖子上連個疤都不會留。實際上文森特能中詛咒就已經說明了這一點,因為他剛才死的太快,是來不及提前施展詛咒、好隨時被動觸發的。這血咒無疑是他死後以靈魂狀態發起,這對他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

唯一艱難的事情,就是以有窮的位格發出詛咒,並成功詛咒到一名天人合一。這真是一件嚴肅又艱難的任務。需知二人位格有差,生命本質全然不同,天人合一乃是聖者,在某些宇宙甚至被稱為半神。若非他實在是有錢有資源,將自己的詛咒技能樹整體提升到了A+的等級,即以鬥獸場的高上本質彌補了自身的低下,按文森特的裝備、屬性、位格和功/法來看……就算是十個布朗同時死在文森特麵前,後者大概也就打個噴嚏罷了。

誠然隻要“構造師”有閒,布朗死上十次也沒太大所謂,就是“同時”這個要求有點困難,恐怕得叫上“欺詐師”一起,才能完成“以凡人之身令聖者打噴嚏”的壯舉。隻不過話雖如此,那畢竟是布朗的性命,他方才也是真的死了,真/實確切不打折扣,他以自身死亡發出的絕命詛咒,那也是實打實的,跟任何一個與他同樣水平的咒術師臨死爆發出的死咒強度完全相同。試想一下,十名絕望的咒術師以死詛咒他人,而那個“他人”隻是輕描淡寫地打了個噴嚏,這是何等的死不瞑目啊……

這就是位格之差,極其的殘酷,一階就有天淵之彆。好在勵誌的巴裡·布朗終究是不辭辛苦、不惜資源地花大錢升了技能,使他隻需要死一次,就能詛咒到聖者。這真是一件值得發愛秀炫耀的成就,一盞咒術師界的明燈。而這個死咒體現在文森特身上的效果,就是以怨靈(他本人以及被他驅使的怨靈和惡意)束縛侵蝕文森特,阻礙其“天人合一”的交感,恍惚其心神,削弱其肉/體……總體來說,這是一個比較全方麵的削弱,大概能持續十秒左右。

這個詛咒的目的,是為“構造師”和“黑死病”創造機會。

這裡必須提一句,“構造師”和“黑死病”雖然是聖者,但都是不太擅長正麵戰鬥的聖者。“構造師”可以用無窮無儘的召喚生物、血肉魔像來淹沒敵人,其知識甚至可以武/裝起一個科技魔法宇宙的龐大帝/國,而“黑死病”可以開啟生物進化的新紀元,亦或是讓整個世界在他手下苦/不/堪/言地哀嚎,但這兩個家夥的本體與體術能力,大概也就跟李/明夜差不太多,說白了就是隻能虐菜。毫無疑問,這就讓他們在麵對文森特這樣的聖者時——尤其是近距離(一般聖者概念上的“近距離”大概是三十公裡那樣,文森特這種有位移技能的會更大一些)麵對這樣一位聖者時,很容易陷入一個稍微有些尷尬和危險的局麵。

其實仔細想想也可以理解。當初諾蘭為何/在麵對唐正時直接滑跪?正是因為對方的近距離作戰能力和瞬時殺傷能力過於恐怖。像當時那種情況,彆說兄弟會二號人物“欺詐師”翹了辮子,就算他在現場,兄弟會多一個聖者,他們同樣也隻有“滑跪”和“全滅”這兩個選擇——隻不過若是他們鼓/起勇氣選後一項的話,命運團隊也有可能跟他們一起滅罷了。實際上,“欺詐師”這位資深聖者,竟丟臉地死於剛升階突破的文森特之手,除了後者意外突破,導致前者始料未及之外,正是因為文森特雖然強度不如“劍聖”,卻也是跟唐正一個類型,在近距離戰場上,實在是天克這群喜歡躲起來搞陰/謀詭/計的家夥……

在近距離戰場上,文森特克布朗、克諾蘭、克瓦利,而且很顯然地已經克過一次“欺詐師”凱歐斯·加西亞,這就導致以上諸人假如打算弄死他,最好得選擇一個合適的戰場。隻可惜好戰場並不常有,需得仔細謀劃創造,而在兄弟會諸人的謀劃之中,最首要的大事還是完成今次的曆練目標,殺文森特乃是順帶,有機會他們不會放過,但需要為前者讓路。總之,既然戰場不論如何都不會太合適,那就得靠戰術來彌補了。

這裡必須提一句——作為咒術師中的佼佼者,“詛咒之影”其實也並沒有那麼不上進,直接就想要送死。他本以為自己在死前還能多發揮一些作用,而他的兩位聖者同伴,也很認真地儘力挽救過他,隻是確實救之不及,才導致他被瞬殺。但不論如何,他還是發揮了戰術中的預計作用,使得“黑死病”的瘟毒之蠅成功叮咬到了文森特,並在一瞬間為其附上了整整四個病毒。要知道病毒附體首先得破防,其次得過體能判定,諾蘭平時想要讓文森特得病可一點兒都不容易,但隻要成功一次……

文森特隻覺得頭腦眩暈,頭痛如絞,眼前時而漆黑時而昏黃,肉/眼所看見的一切事物都好像蒙上一層毛絨玻璃,模糊不清、扭曲變形,還拖著重重暗影。他又是一個幻影移形,想要避開蠅群,然而這次竟然直接落在了湧/出地底的滾/燙岩漿之上——這似乎是他在幻影移形之前的那一個刹那,心想“不要落在此處”的緣故。他的頭腦此時不甚清晰,以至於平時隨心意流轉的技能,都混亂到了這等程度,而那些平時對他根本不是威脅、哪怕不刻意抵禦也不會造成任何傷害的岩漿,竟然在他跳開之前的短短一瞬,就在他腿上製/造了一大片的燙傷血泡。他的喉間泛起腥甜,並著一股令人恨不得把氣管撓爛的癢意……他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於是綿綿無絕的瘙/癢中又多出疼痛。他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呼吸道迅速紅腫、潰爛和破裂,一直延伸到肺臟裡,病情隨著他的每一聲咳嗽加劇。但他停不下來。

“黑死病”的致命病毒,在成功作用於文森特身上時,並不會像種植在凡人身上時一樣光速致命。它們將會弱化成負/麵狀態,就如死神恭候,耐心地取走他的性命。

——免疫缺陷:體能屬性大幅度下降;基礎性功/法的效果大幅度下降,在自身持有的基礎性功/法涉及生物係靈能時,有大幾率引發自身畸形和異變;自身/體能相關法/理規則之間的鏈接變得鬆散脆弱,自體能量內平衡被打破,無法獲得自動回/複,從天人交感中得到的回/複從增益轉變為損傷,並有一定幾率(幾率隨時間增加)根據周邊存在的法/理環境獲得畸形、突變或其他負/麵狀態。

——神/經損傷:精神屬性大幅度下降;肢/體控/製能力下降;抽/搐;思維錯亂,技能成功釋放概率大幅度下降;出現幻視、幻聽等一係列症狀;受到幻術係能力與靈魂係能力攻擊時的抗性大幅度下降。

——呼吸道感染:持續扣血;窒/息;乏力(力量屬性下降);引導類技能無法釋放(易打斷);瞬間釋放技能有極大概率因招式變形等原因無法形成效果。

——出/血熱:迅速地、逐步加強的持續傷害;組/織消融(體能屬性持續下降);腦損傷(精神屬性持續下降、靈魂攻擊)。

這就是“黑死病”,這就是奈斯特·諾蘭。兄弟會士兵階本部與一級直屬總共有萬/人,每個都是同階中的佼佼者,令人聞風喪膽的死神。而他在這些人中排到第三。

任何人同時中上這四個負/麵狀態,都不可能活上太久——即使這個人是文森特也不例外。不需要任何計算,隻憑肉/體感覺,他就能得出結論:自己還能活1分17秒。在那之後,他將會“融化”。他的身/體會從組/織結構這一層麵崩解,徹底的毀滅,而他的靈魂即使沒有破滅,在回歸智能基因胎/盤之後也會留有創傷。他的精神係屬性會下降,在麵對精神係功/法時,會更加脆弱。

文森特第一時間就為自己使用了驅散藥劑。他已經升級了,如今是軍官階角鬥/士,他所使用的藥劑等級也提升了一整個大等階,隻可惜仍然及不上諾蘭的技能等級。他身上的所有負/麵狀態仍然存在,隻是全部都被削弱了。如今的他,在沒有被瘟毒之蠅第二次叮中的前提之下,還能活5分鐘。

是的,五分鐘。此時此刻,供給諾蘭那些“術”的並不是諾蘭本人,而是文森特自己,是他強大而豐沛的生命力。那些病毒汲取他的血肉而生長,隨著時間的推移,它們會越來越強大,重新回歸乃至於超越驅散之前的等級。除非殺死諾蘭,並迫使他回歸千裡之遙的臨時“母巢”或鬥獸場,否則它們不會消失。

諾蘭現在距離文森特很近。在這樣的距離中,文森特想要殺死諾蘭,即使有諸多負/麵狀態的強/勢乾擾,也並非全無可能。諾蘭的強大近戰能力多半是裝備附帶,他也認真練習過,但仍然不可能比得過文森特。不過這無關緊要,因為“構造師”正在他的身旁。

而“構造師”的腳下早已亮起了一個煉成陣——在那煉成陣之上,一小塊蟲族菌毯,已經成型了。

.

“我說,路卡,你弄出這麼大陣勢,紮瑞爾說不定會生氣。她已經把這兒當自己地盤了,而且她需要奴/隸。”死而複生的巴裡·布朗在團隊頻道裡說道,“更彆提你還殺了她一些士兵……嘖,回頭她要是翻/臉,那我們就有點麻煩了。”

此時此刻,兄弟會三人已經退到了方才戰場的十公裡外——而這十公裡的範圍,已經全都被粘/稠、濡/濕的深紫色菌毯覆蓋。

菌毯覆蓋了道路、泥土和倒塌的建築,而無數形狀怪異、猙獰恐怖的蟲族建築生長其上,密密麻麻。難以計數的蟲族在其中穿行忙碌,或是就地采集地/下的地獄礦藏或附近的俘虜,以這陌生之地的奇特能量元素哺育孵化池,或是剛被卵囊孵化出來,便一刻不停地趕往前方,奔赴戰鬥。這些新出現的戰鬥蟲族,其外觀開始更加接近地獄本土生物,而非遙遠宇宙星海之間的同族。遠遠望去,十公裡外黑壓壓的一片,不時有大片大片的蟲族被血色閃電般的光華湮滅,但轉眼間便湧上更多。蟲潮悍不畏死,前仆後繼,無窮無儘,冷酷如機械,即使是耗費大量資源堆砌出的高級兵種亦如此。隻為狙殺一名聖者。

菌毯和蟲族的成長所需要的最重要資源就是生物有機體,在這方麵,“構造師”也不是不能用自身法/力構建塑造,但毫無疑問,用現成的不僅更為節省,還能擴充孵化池中的生物基因多樣性。迦南在“墮/入阿弗納斯”之後,死傷者甚多,但孱弱的普通市民顯然不如地獄本土生物強勁,隻是提/供了大量給養而已。因此在蟲潮擴充時期,路卡·瓦利不僅逮了不少地獄本土生物,還悄悄往紮瑞爾前來抓奴/隸的正規軍下了幾次黑/手……並且都成功了。在那之後,紮瑞爾的正規軍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地獄領主的意誌的關注。

“她為何要翻/臉?我們幫助她獲得了她所憎恨的艾爾圖伽德的另一個重要城池。合作進行的很愉快。”諾蘭淡淡說道。

“確實是這樣,不過接下來……她已經得到了艾爾圖伽德統/治權/柄所有者的臣服,又得到了大量有可能腐化的土地貴/族……假以時日,她完全有可能獨自將整個艾爾圖伽德拉入阿弗納斯,化作她的新領土。在這種時候,我們對她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布朗說道,“現在烏/爾德·瑞文嘉德正在她手上,假如她足夠貪婪,未必會願意配合我們進行計劃的下一步,而我們已經對莎爾作出了承諾,以博德之門換取莎爾教/會的配合。這段時間以來,莎爾教/會死傷慘重,假如我們的承諾沒能兌現……”

“放心,我和凱歐斯都不會輕信魔鬼的承諾。”諾蘭說到此處,不由露/出一絲冷笑——他們之所以親自來殺文森特,正是因為紮瑞爾聽說對方不僅是聖者,更是魔法女神神選者,因此拒絕讓自己的手下領主代勞,否則他們根本用不著親自前來。畢竟他們與文森特雖有仇/恨,卻也沒有如此中二,非得親手報仇不可,更何況他們麵對文森特確實存在一定的危險性……隻可惜,紮瑞爾拒絕了這一要求。

要知道聖者這一位格,即使在地獄裡都是很金貴的,紮瑞爾雖是半神(法相),但其手下位格最高也不過是聖者而已,每一個都舉足輕重。更彆提地獄裡強敵環伺,她怎麼可能拿自己的重要棋子來冒險?這確實是人之常情,隻是在兄弟會已經讓她獲得了巨大利益的前提下,這“人之常情”,多少顯得有些誠意不足了。

“凱歐斯預料到這一點,因此才叫我來。”瓦利說道,“驢子眼前的胡蘿卜不夠誘人,那就再加一根,或換一隻驢子。紮瑞爾雖然是阿弗納斯最強大的領主,卻並非唯一的領主——她看到我的能力,就會需要我的知識。其他領主也是一樣。”

“正好讓其它下/注方也看看,我們有把握打贏任何一場戰爭,這絕非虛言。若不是蟲族受限於路卡的施法距離和位格上限,征服這片大/陸也不是難事,我們何須到處找合作者?”諾蘭說到這裡,突然歎了口氣,“隻可惜,我們現在所要麵對的戰爭,並不再是像低級宇宙中發生的那樣簡單了。”壹趣妏敩

諾蘭的歎息中多少有些生不逢時的遺憾。假如他們在低級宇宙中曆練時,路卡·瓦利就有如今的位格和修為,那一切將變得多簡單?哪裡像現在,即使“構造師”有蟲潮,即使他們掌控了一個奪心魔主腦,想要拿下區區一個大型城邦的博德之門,仍然需要仔細斟酌、認真籌謀。作為完全為戰爭而生的種/族,蟲族不可謂不強悍,但在聖者麵前仍然脆弱得像紙糊的,所起到的作用不過是用無窮無儘的數量、悍不畏死的鬥誌和精密周到的算計將其拖住,使得他們能夠居於安全之地,靜待諾蘭的病毒發揮作用罷了。而在博德之門這樣的城邦裡,光是土著聖者就有六個,這還得排除在博德之門範圍內有半法相強度的烏/爾德·瑞文嘉德。

蟲族並不是不強。隨時能召出一支無窮無儘、悍不畏死、配置完備的大軍,這樣的能力怎麼可能不強?“構造師”突破之後,欣喜若狂地向團隊分享自己能力的進步時,大家也都是很開心的,隻不過,即使是這樣強大的能力,也很難在他們的曆練中發揮一錘定音般的重要作用了。曆練日久,緊迫感便愈重,好像永遠都一山更有一山高,難度永遠快人一步。

諾蘭忍不住心生感慨。這條路何時才是儘頭?半神?神魔?就連偉大而永恒的聖座愚者都無法真正高枕無憂。聖座之下,大家也隻能各自掙紮罷了。

“你一說這個,我就想到她……他……呃,反正就是那家夥知道路卡這新能力之後說的話。”布朗說道,“‘這世上炮灰有的是,而聖者不常有。你們這次本來就人手不足,竟打算把一個聖者布置在常規戰爭就能解決的問題中,未免也太過浪費了’。本來我是不當回事的,但我又想起這次休整期裡勞倫斯老大知道路卡的新能力時,好像也沒有特彆開心,隻說了‘有一定價值。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就當課題研究一下’,然後就沒了。”他頓了頓,又道:“路卡,我不否認蟲族是很有用,就是——”

瓦利發出一聲冷笑:“你竟相信敵人的話?”

“我不是相信那家夥,隻是相信凱歐斯。”

“等你也突破了,再來對我說這些吧。”瓦利嗤了一聲,忽然抬頭望向遠處的戰局。黑壓壓的蟲群就在這一刻散開。“已經死了。”他說道。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