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複雜,備受動容的同時又裹雜著深深的愧疚。
這是她騙來的人,卻對她如此忠誠。如若有一天知曉她不是真的小公主,將會如何?……
到時,再懺悔吧。
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儘一切所能,維護他,就像他保護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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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婚禮如期舉行。
不同於燕淩,摩牲國的婚禮是在夜晚。
傅白榆不必起大早,下午時,達姆和阿夏麗才帶著侍女來,為她更衣梳妝。
婚服上身後,達姆又為她梳了摩牲女人慣用的辮子盤發,戴上了象征著地位的藍色鬆石額飾。
“公主,你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新娘。”達姆在如墨的發髻上妝點著彩色的寶石發飾,一邊感歎著。
“是呢。”阿夏麗在桌邊托著腮癡癡地看,“神呐,讓我下輩子也有這樣雪白的肌膚吧。”
“你們啊,都太向著自己人了,才總這樣誇大。”傅白榆調笑,“不過,我很喜歡聽。”
幾人哈哈笑開,屋內一片輕鬆的氛圍。
婚禮的地點在一片寬闊的平地,這裡亦是日常祭祀的地點。
祭祀的高台上擺放著兩張主桌,待客的桌椅圍圈而放,正中是燃燒著的熊熊篝火。
四周圍繞著立式的火把架,架子之間掛滿了鮮豔的彩旗。
各個部落的來客逐漸到場,原本裝模作樣拿喬的博格桑與牢都也“拔冗光臨”,大搖大擺地來了。
隨著大聖後在主位落座,其餘客人陸續坐下,現場人聲鼎沸,熱鬨非常。
號角聲響起,身著拖地長袍的大祭司在高台上唱起了祭祀歌,一群衣著隆重的男子踩著節奏整齊地呐喊,跳起摩牲獨有的祝神舞。
高亢的歌聲響徹黑夜,仿佛要直達月亮。熱烈的舞蹈在火光的印襯下,彰顯出蓬勃的生命力。
一曲舞畢,現場響起了陣陣豪爽的喝彩聲。
傅白榆從等候的牛車上下來,扶雷已經提前候在一邊。他今日穿了一身錦緞的紅色長袍,對襟出縫製著某種野獸的皮毛,配以羽毛肩披,頭戴彩條編織的抹額,華麗而隆重。
倆人隻是對視了一瞬,扶雷就快速地撇過頭去。
傅白榆對這個少年的彆扭已有心理準備,她亦無話,安靜地走到與他並排的位置。
在大祭司的唱頌中,她跟上了扶雷的腳步,緩緩走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