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乃搖搖頭,把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清除乾淨。
她多數時間都不會在家中待著,時常出去和枝子吃飯或是祓除咒靈,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家族中比較重要的祭祀日,身為菊川社社長的女兒,她必須要出席。
但今日的母親臉色有些嚴峻,似乎沉蘊著怒氣。
“發生什麼事了母親?”
母親回過神來,掩飾般地笑了笑:“沒什麼,隻是聽到一些……奇怪的傳聞。”
說起這個,和乃試探性地問道:“母親您,知道五條家嗎?”
她沒想得到任何回應,卻看到母親的臉上浮現出了少有的厭惡,卻很快消失不見:“啊,五條啊,那是個很有名的家族哦,和乃是聽到了什麼消息嗎?”
和乃搖搖頭:“沒有哦,但是我有個朋友的老師叫五條悟,聽到一些關於他的事情,所以我有點好奇而已。”
母親沉默了片刻,開口道:“五條悟,是五條家的家主,當然他現在的確在做老師,隻是……”母親的視線陡然敏銳起來,“和乃,不要和五條家扯上任何關係,那是個會為了利益吃人的家族。”
和乃沉默片刻,乖順地低下頭去,“知道了,母親。”
菊川卉奈——也就是和乃的母親,她的視線無聲落在了少女潔白的脖頸上,少女猶如一隻被保護在猛獸身下的柔弱小獸,但菊川卉奈知道,這個孩子的本性。
和乃從小就是要強的孩子,如果這份要強放在她感興趣的事物上,就會變得更加突出。她從出生起就開始修習劍道,短短十幾年卻已經比她和和乃父親的能力還要出眾,這明明是件好事。
但是,身為母親的她卻比任何人都明白和乃的悲觀。和乃的悲觀並不完全體現在失敗上,而是體現在了她的戰鬥風格上。隻要能達成最終目的,那麼受多少傷也無所謂、即便失去性命也無所謂,隻要最終能勝利,就連自己都可以當做籌碼。這樣的性格,會吃多少虧是顯而易見的。她不是沒想過去糾正,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性格,生在菊川家,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自小便冷落這個孩子,放任她被家族中那些古板刻薄的老人挑剔,放任旁支的子弟對她挑戰,為的就是有一天,這個孩子能如她願望那般成為菊川社新的繼承人,從她父親手中接過這把沉重無比的權柄。
菊川卉奈無聲歎息。
“母親,該行動了。”和乃微微起身,無可挑剔的禮儀和容貌,讓她無疑成為菊川社目前最為火熱的繼承人人選。
說是祭祀日,其實就是家族中的長輩子弟們聚在一起,開會吃飯,氣氛壓抑得堪稱可怕。
和乃早已習慣,在用過少許的餐食之後,手裡捧著一杯清茶細細嘬飲著,靜靜等待著他們對自己發難。
每到這個時候,族中一些人便開始不安分起來。菊川社社長隻有和乃這一個女兒,要說他對於和乃的嚴苛,不可謂不重,但是他卻並沒有選擇再生一個兒子,而是真的就將唯一的女兒當做繼承人培養。
和乃當然無數次聽聞族中的長輩談到這件事,都說和乃身為女子還是聯姻來的妥帖,但父親都一並拒絕了。前兩年,族中一個長輩還想要給和乃和禪院家的長子定下婚約,此事當然是不了了之了。
且不說和乃並不願意,似乎那位禪院家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