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才剛舉起斧頭,就見到天色突然大變,本來還晴空萬裡的天突然變得陰沉了起來,方才還平靜的河邊突然卷起了風浪,秦木桃慌忙抓住碼頭上的樁子才沒有摔到河裡。
天色越來越陰沉,明明是白天卻暗的像黃昏。天邊的烏雲中雷聲震耳欲聾,風越來越大,她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幾乎是抓著的木樁才勉強穩定下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是河伯發怒了!河伯發怒了!”
秦木桃抓著搖搖擺擺的詭杆登上了岸,腳才剛剛踏在地上就被人抓住了胳膊,那男子死死地按著她的肩膀,把她往船上拉。
秦木桃不樂意,現在這狂風暴雨的上去就是自尋死路,於是死死地抱住了旁邊的柱子不撒手。與此同時陰沉了半天的天終於下起了瓢潑大雨,臉上的胭脂水粉全都被衝了下來,在眼底流下一道黑漆漆的痕跡,嘴唇又畫的紅豔,看起來很像那種吃小孩的女鬼。
男子見狀嚇了一跳,但是還是死死地抓著秦木桃的手不放,同時對著那些混亂的人群中高喊:“新娘子要逃婚了!大家快來幫忙!”
“你喊什麼喊你!”她氣地猛地去掰他的手,見死活掰不開,於是直接用鳳冠去撞他,“你撒手你!”
雨越下越大雨中的一切都模糊了,鳳冠上麵鑲嵌著多種多樣的珠寶首飾,張家為了讓女兒出嫁更體麵,同的金銀珠寶打磨的首飾繁複多樣,她這麼一撞,就剛好卡在了男子的衣服上。
完了。還好這裡是幻境,這些人也不過是顧十三捏出來的人,不然整個就是一個大社死啊。
她現在保持著一個彎腰的狀態,頭死死地頂著對方的肚子,鳳冠卡到了他的衣服上,因為看不到路一直頂著對方橫衝直撞,她力氣又大,這麼一撞幾乎要把人撞到河裡,那男子也慌了,趕緊按住她的肩膀不讓她再繼續撞自己。
“你,你彆再繼續了,快停下來,會掉下去啊!”
“我不!”
她心裡那個小刺撓兒的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像鬥牛一樣猛地往前一衝,地麵下了大雨分外濕滑,那男子一個重心不穩,愣是被她撞下了河去,秦木桃暗道不好,剛想往回撤,奈何鳳冠纏的實在是太緊,於是乎隻聽撲通一聲,二人一齊掉進了水裡。
“盈娘!”
“秦道友!”
陸澤猛地將手中的柳木棒往地上一扔,也顧不得什麼體麵形象當即就要往湖中跳,卻在臨近湖邊的時候被一柄木劍生生逼停。
他站在原地,看向持劍的人。雨下的很大,幾乎模糊了他的視線,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濕黏黏地貼在身上,茶褐色的眸中殺氣凜然。
“大祭司這是什麼意思,不許我救人?”他按住即將要抵到自己胸膛的劍尖,咬牙切齒道,“否則為何要阻攔我。”
顧十三卻平靜的不行,和方才急切地呼喊秦木桃的人仿佛判若兩人,他淡然地看著麵前那個身不得將自己生吞活剝的少年,隨手打了個響指。
霎時間湖麵突然湧起一層巨浪,緊接著穿著紅嫁衣的秦木桃就被巨浪卷了上來,她頭上的鳳冠已經不見了,烏發雜亂無章,緊緊貼在嫁衣上。
“你剛剛叫她什麼?”
他無視了陸澤眸中的震驚,再次上前一步,木劍已經抵在了他的胸膛上,隻需要他再上前一小步,就能將他捅個對穿。
陸澤沒有理會他,隻是緊張地盯著趴在地上的秦木桃,見她終於撐著爬起來咳出幾口河水時,才將目光轉回顧十三。
後者沒有為他的失禮而憤怒,隻是勾起嘴角,笑的陰惻惻的:“我應該叫你劉四,還是叫你彆的什麼呢?”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見到秦木桃安然無恙之後他也恢複了鎮靜,左手暗暗捏住那顆變黑的地藏珠,準備隨時對他發起攻擊。
雨依舊下的很大,但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