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郭淺鬱驚訝得目瞪口呆。
“啊什麼啊?”郭愛紅勃然大怒地看著郭淺鬱,含沙射影地說道,“彆以為找了人來,事情就有轉變!”
郭淺鬱心驚膽戰地接過郭愛紅手中的寒假作業,匆忙地逃離了講台。
寒假作業,郭淺鬱每一頁都是認認真真寫的,不僅書寫工整,而且錯題極少。
既然郭老師說寫得不好,那就寫得不好嘛!
郭淺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過是重新寫一遍,也不是什麼壞事,就當重溫一遍課本。
放學後,郭淺鬱沒有馬上回家,而是在學校多寫了一會作業。
張小玉和張家壪的其餘兩個同學,一起先回了家。
郭淺鬱還在張家壪對麵的路上,郭淺星就迎了出來,拉著姐姐的手,好奇地問道“姐姐,特殊座位是什麼?”
郭淺鬱雖然心中有氣,但她是大姐,不能把火撒向弟弟,隨即平下心來,語氣溫和地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小玉姐姐和小清姐姐都在說。”
郭淺鬱和弟弟回到家時,父親正陰沉著臉,坐在凳子上發呆。
她輕腳輕手地把書包放下,準備背起背簍去割青草。
“淺鬱,你過來。”
郭淺鬱被父親的叫聲嚇了一跳,慌忙放下背簍,走到了父親身旁,心驚肉跳地說道“怎麼了,爸爸?”
“特殊座位是怎麼回事?”郭誠良嚴厲地問道。
郭淺鬱知道想隱瞞也隱瞞不了,隻好壯起膽子、硬著頭皮,一五一十地把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父親。
郭誠良聽後一言不發,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這就是賈鬆生去找郭愛紅的結果?”
“他也儘力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郭愛紅的脾氣。”李竹雲接過他的話。
“爸爸,那個座位真的很好,黑板上的字也看得到,寫作業也看得到。”
郭淺鬱不想父親和母親發生爭執,連忙在中間周旋。
“有什麼好?不就是個特殊座位嗎?”郭誠良根本沒有顧及郭淺鬱的感受,隻想借題發揮諷刺賈鬆生。
李竹雲悄悄地走開了,她知道郭誠良的心胸並不寬廣,可又拿他沒有辦法,那是自己選擇的丈夫。
“爸爸,我去割青草了。”
郭淺鬱再次背起背簍,剛踏出門,就看見張小玉也背著背簍,在門前等她。
“我們去謝家河邊割青草。”張小玉討好地說道。
“為什麼把我坐特殊座位的事情,告訴我爸爸?”
郭淺鬱無法理解地問道。
“不是我說的,是張小清說的。”張小玉急忙辯解道。
“隻要能看見黑板上的字,能看見寫作業,我才不在乎是不是特殊座位。”郭淺鬱自言自語道。
“嗯,就是,像我不寫作業,坐在哪裡都一樣。”張小玉隨聲附和道。
“可我不想讓我父母擔心。”郭淺鬱還是說出了心中的困惑。
“沒事,等三年級的時候,搬到長征小學去就好了。”張小玉憧憬著未來。
長征小學是長征大隊的小學學校,散落在各個生產隊的低年級,隻要到了三年級,都必須要搬到長征小學去。
“是啊,等到三年級的時候,搬到長征小學去就好了。”
郭淺鬱好期待,在那裡就沒有人知道父親的事情,也不會再被老師和同學孤立,更不會坐特殊座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