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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啟西在他的角度看不到林招雲的背:“什麼東西?”
“我不、不知道啊……!”
林招雲猝然張大眼,像是受了刺激,緊跟著又“啊”了聲,想要坐起身去夠裴啟西。
可卻像是被怎麼了一樣,指尖扒在坐墊邊上,蜷著,肩膀顫抖,短短幾秒,漂亮小臉上出了層薄汗,臉頰憋得通紅紅。
“幫幫我……”他半天才憋出三個字。
“你說啊,什麼東西,你身上哪裡?”
裴啟西有點急性子,掀開林招雲的衣擺,湊近看,終於看到了什麼。
卷成一團兔子尾巴根部,被一條綠色的植物死死地圈住,植物的頂端正在延長伸展。
在他的注目下,又像是菌絲似得蔓延包裹住對方的軀乾。
“啊,快幫我……”說話間,他簡直要哭出來了。
那東西不過是一些藤蔓,但卻堅韌無比,林招雲根本扯不開。
“你轉過來,我怕傷到你。”
裴啟西即使睡覺,也有匕首彆在小腿。
林招雲憋著淚,因為白化,眼角稍微出點淚就會發紅,鼻頭和唇縫粉色也變深,慢慢地坐起身來,轉身過去,稍微塌了腰,將尾巴抬起來。
“你快點。”
林招雲側頭往後看,顫著眼睫帶著哭腔,小腿肚直打顫。
蠕動的植物根莖延展開,越來越多密集,甚至從另外一端開始延伸往彆處,正要動手揮刀的裴啟西的神色都暗了暗。
裴啟西在基地是被當做類似於特種兵的身份來培養的,在成年之前,都隻封閉在基地的訓練營。
訓練營裡幾乎都是男人,異性的在另外一邊,互相不乾擾。
成年之前他甚至沒有見過母親以外的異性。
他也沒太多感覺,即使訓練營其他的成員經常半夜對著紅月發泄,他沒一點波動。
然後出了訓練營,他依舊如此,即使目睹一起搭夥打野的情侶全過程,也依舊毫無波瀾。
直到今天,他要去黑市購買一些裝備,看到了林招雲。
某種從未有過的躁動感讓他無所適從,肌肉不在戰鬥也是緊繃的狀態,頭腦一熱就買下了這個一看就是用來做什麼的“商品”。
甚至產生了去看對方是不是完全白化這個荒唐的念頭。
也那樣做了。
裴啟西這樣猶豫的瞬間,林招雲小腿立都立不住,那植物根莖像是要往他體內生長似得,不斷擠壓腹部。
“啊……!”
就在這猶豫間,細白的腳腕也被盤繞住,用力一扯就支不住,軟軟地塌下去,緊跟著發出顫顫的聲音:“裴啟西,快割啊……”
【我的媽耶,這是什麼,好像是我想的那種東西?】
【樓上大膽點,把好像去掉!!】
【對不起,我懺悔,我已經開始腦補很多不可思議的畫麵。】
裴啟西這才回魂,匕首間間探入藤蔓的和被困的軀乾指尖,輕輕一挑割斷了主根莖。
斷掉的瞬間,剩餘散開的藤尖都立刻完全鬆了下來。
身上驟然一鬆,林招雲趴跌到了座位上。
小腿依舊打著顫,兔子尾巴也抖得厲害,顫顫發問:“那是什麼……”
林招雲眼淚還是下來了點,掛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兔耳朵因為刺激,從淺粉色變成了深粉,垂在兩頰邊,被打濕了一點點兔毛,伸頭去看掉落的藤蔓。
“嘖,有什麼東西混進來了。”
或許是一粒種子,或許是一些根莖。
這不是個好兆頭,誰都不想再睡覺時候被襲擊喪命,
裴啟西把整個車內都檢查一遍,用上了車內掃描儀,奇怪的是,那些根莖完全消失不見,隻留下被砍斷的部分,沒有找到任何源頭。
“沒了。”
聽他這樣說,林招雲鬆了口氣,趴伏在椅子上,小腿和腳趾都緊繃著,襯衣被蝴蝶骨撐高,昏黃的燈光打在上麵撒出一片陰影,陰影下因為單薄的身體急促喘息而起伏。
稍微緩過來些,林招雲就用指尖去勾自己而尾巴。
被變異植物卷到尾巴又癢又酸,但是他又看不到到底怎樣,腰窩那塊浸了點濕汗,軟軟濕濕的:“我這裡有沒有傷口啊?”
“轉過來,我幫你看看。”
指頭撥開就看到兔子尾巴那簇毛被裹亂,兔毛下麵的皮膚發粉發紅,連接膚肉的地方已經發紅微腫。
是有些麻痹作用的毒素。
“是食人藤,不過應該不是很大株的,藤蔓這麼細,還好還好。”
這個名字很唬人,林招雲顫著眼皮,磕磕巴巴重複了一句:“食、食人……?”
“嗯,但是它什麼都吃,人類不算是特彆食物,當然,也吃小白兔。”
林招雲倒吸一口涼氣,但是他覺得吃小白兔這句就不用額外加了。
“那它死了嗎?”
“應該死了。”裴啟西撿起地上的殘屑,開了條門縫,將一捆藤蔓扔出去,森林
看林朝雲身上套著對方的T恤,隻能露出細白的一截小腿,裡麵就一件自己的底褲,有些空空,沒安全感。
剛才軀乾尾巴被藤蔓卷了,林招雲稍稍掀開一點,就看到被卷的痕跡。
又疼又癢,癢大於疼,他情不自禁去揉,揉得那塊紅了一大片,因為皮膚白,看起來有點瘮得慌。
外頭已經全都暗了,隻剩車內微弱的燈光,林招雲從臉蛋到下巴都有些濕,整個臉蛋都潤起來。
這樣的暗昧燈光下顯得又純又豔。
在林招雲揉傷口時,裴啟西瞥到了一閃而過的白色,眼角往下壓了壓:“疼?”
“嗯。”林招雲聲音有些濕,憋悶著,“主要是又點癢。”
車上也沒有相配的的藥物,隻能等到了基地再去購買,目前隻能撐一撐了。
深夜,因為尾巴真的麻疼得厲害,林招雲隻能趴著睡,小毛毯被他的尾巴懟出了個小圓球來,翻來覆去看起來很難受。
裴啟西聽到了他各種翻身的聲音,睜開了眼:“其實還有個辦法,能讓你不那麼難受,。”
“什麼?”林招雲側頭去看他。
昏色燈光下,裴啟西的一半臉藏在黑暗中,緩緩轉過來直視林招雲:“沾點異能者的口水。”
林招雲:?
“什麼?”他有一瞬間的懵逼。
“你有傷口的時候沒沾過嗎?我小時候經常摔倒,我老媽就沾點口水給我塗塗就好了。”
這時,外麵忽然下起了酸雨,雨勢來得凶猛,打在車窗上稀裡嘩啦,林招雲不確定地質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