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坦然回道:“那我隻好獻醜了。”
永嘉見目的達到,自是心滿意足,她很是關切的提醒道:“兩位可以選擇一首彈奏拿手的曲子。”
蕭玉和沈辭互相謙讓,最後,蕭玉率先奏曲。
她姿態嫻雅,端坐於琴前。玉指輕挑,她彈奏的曲子是《長相思》,琴音宛如潺潺流水,傾瀉而出,很是流暢,幾乎沒有錯處,將一個女子對於男子的思慕之情表達的極好。
對側的沈辭輕輕掀了掀唇角。
原來,她又何嘗不是個可憐人。
愛慕景琢,卻被景琢當做一顆扳倒蕭家的棋子,最後棄之敝履,與她何其相似。
心底不免漾起了對她的幾分惋惜。
一曲罷了,眾人紛紛拍手稱讚。
接下來,便是沈辭奏曲。
眾人的目光此刻聚焦到了沈辭身上。
隻見沈辭姿態從容不迫,身著一襲淡紫色的衣裙款款落座。
她輕輕吸了一口氣,隨即,瑩潤的指尖微動,淡紫色衣袖與古箏交相輝映。
琴音如同山間繚繞的雲霧,又如展翅欲飛的蝴蝶,撲閃著靈動的翅膀,像極了一位少女初遇心上人時欣喜雀躍的心情,清脆悅耳,聲音甚是動聽。
正當人沉浸其中時,忽然,琴音一轉,猶如白珠落玉盤,聲音不複原先的歡呼雀躍,轉為一種淒婉之情,就如人立於塞外的荒漠,無處可去的情景,又似被心上人拋棄的少女的控訴。
最後,琴音越來越快,寂寞空婉更甚,琴在她的指下仿佛具有了生命。
最後,“錚”的一聲輕響,琴音戛然而止,溫勁有力的餘音似月華般流淌入人們的心底。
而沈辭此刻眼尾上蒙了一層淡淡的霧氣,如煙如霧,讓人難以辨清。
眾人久久沒有作聲。
永嘉率先回過神,咬了咬牙根,擠出一絲笑。
“想不到,二位的琴音如此動聽,我們反倒有些分不清到底誰的琴音更勝一籌了?”
沈辭並未作聲,隻是坐回了原位。
這是她自創的一首曲子,她將自己前世的經曆化作了琴音,融於指尖,如同淙淙小溪傾瀉了出來。
忽然,眾人眼前一亮。
“三哥,你來的正好。”
永嘉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救星。
景琢聽見永嘉喚他,淡淡一笑,隨即朝這邊走了過來。
“三哥,我們正在談論方才表姐和沈姑娘的琴音呢?不如你來評鑒一下?”
永嘉心想:
這三哥如今也是養於母後膝下,定是不會幫沈辭的。
想到這兒,方才她心底微微的不安全部消失殆儘。
景琢卻對此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直言:“二位姑娘方才彈的都極好。”
這便是四兩撥千斤了。
永嘉卻不依不饒了。
“不行,三哥,兩位姑娘中,你挑選一位嘛?”
沈辭心道:這永嘉可真是半分不會看人眼色行事。
從她這個角度看,景琢拇指微微摩挲,她十分清楚,這是他極為不耐的預兆。
不過也是,人家好歹是皇帝唯一的女兒,自然嬌氣蠻橫些也是應當的。
沈辭並不想跟景琢過多牽扯,至於這結果,她本就不關心,索性起身告辭。
“二位殿下,我忽感身體不適,先回府了。”
不顧眾人色彩紛呈的臉色,她從容離去。
路過景琢時,她始終目不轉睛,腳步生風,衣袂與景琢的玄色衣袍在風中纏綿了片刻,很快分離,而衣袂的主人連半分眼神都未曾停留在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