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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國公府明夜堂。
是夜,無星無月,天空黑得不見五指,微風輕拂,樹葉瑟瑟作響。
向來不碰酒的祁風望今晚破天荒地讓三榮準備了一壇子烈酒,幾個小菜,自斟自酌。
站在明月堂外的三榮一會兒張望下室內,一會兒心急如焚地張望下門口。
主子借酒燒愁,三榮並並不擔憂。
他更擔心的是自己主子的身子,他隻盼著傍晚傳信說今晚會帶著軍醫前來的鎮南少將軍早點出現。
主子借酒燒愁,無非就是受刺激了唄。
林小姐一口決絕了主子複合的提議,卻沒有明確拒絕那幾個嶺南官兵,心裡不得勁。
唉!主子以前對林主子也說不上上心,如今兩人中間橫亙著表小姐莫青瑩下毒事件,他要是林主子他也會拒絕。
祁國公府富貴是富貴,但在高門大院後宅討生活,一沒夫君護著,二又沒娘家人撐腰,這富貴也不知道有沒有命享受。
竹馬那邊雖說是一般人家,但夫君維護,婆母慈祥,沒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雖說沒有祁國公府的大富大貴,但林主子自己自己手上就有不少產業,定也能衣食無憂。
一頭是對自己不甚在意的前夫,一頭是誠意滿滿,知根知底的竹馬,要是他的話也會選竹馬。
人生不如意之事常有,相信主子這般失意的心境過幾日就過去了。
可喝了那麼多毒參湯的主子,男子功能有沒有受損,能不要生育子嗣,這才是大事,而且是影響主子一輩子的大事。
西次間內燈影憧憧,喝了兩杯酒後的祁風望凝著波光盈盈的酒杯一動不動,側臉在燈色渲染下顯出幾分茫然和落寞。
酒杯裡時而的浮現著她直截了當拒絕複合的神情,時而浮上她聽了那幾個男子表白的遲疑神情。
這都是他主動說的第二次複合了,她怎麼又拒絕了呢?
她又怎麼不明確當場拒絕那幾個嶺南男子呢?
他怎麼就比不上那些嶺南男子了。
樣貌、才華、外形、家世他自信都在他們之上。
可是她怎麼就拒絕了她,沒有明確拒絕他們呢?
這樣想著的祁風望的祁風望不由又乾了杯酒。
接近亥時,蘇優年帶著軍醫姍姍來遲。
踏進清風堂的西次間,看到祁風望已經擺好了酒席一個人喝著悶酒,挑著眼尾調侃道:“祁世子果然心胸廣闊,這個時候還能怡然自得品酒。”
祁風望並不理會好友口中的取笑之意,而是站起身來給來兩人作揖行禮道:“少將軍,楊軍醫。”
蘇優年對著這個任何時候都將禮節刻在身在的好友嗤笑一聲,懶得理他,接過三榮遞過來的濕帕子,淨了手,自顧自地先喝了一杯酒。
楊軍醫連忙上前還禮,並將祁風望請到旁邊的紅木高枝上坐著,好方便他把脈。
“楊軍醫,你可好好的幫他把把脈,這可不止是祁世子一個人的事,這還關乎到祁國公府的興衰,祁家軍的軍心穩定,我們天楚王朝的邊防安寧。”蘇優年放下酒杯,誇大其談道。
“末將領命。”楊軍醫朝著蘇優年行了個禮,之後在一旁的高幾上坐下,右手搭在了祁風望的手腕上,神情專注的把起脈來。
房間燈火如炬,針落可聞,蘇優年和三榮屏氣凝神地盯著高幾上的兩個手,不時